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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沒有比現在更恨這副沒用的身體,甚至都無法瞬間將他帶到珍視之人身邊。
無盡大雪彷彿他的心情。
花費了點時間,瓏玲根據雨亦血液所留下的氣味痕跡,終於找到了她的所在之處。
純白之地上綻放的血紅之花。
“雨亦!!!”
衝過去的瓏玲連忙抱住了歪倒在地上的紅髮少女。
剛才的她還彷彿是跳動在雪白中的火苗——
可是把她抱在懷中,少女卻一動不動,毫無反應,彷彿失去了生息。
瓏玲探向雨亦的鼻息。
一片空無。
平常歡快跳動的心臟,此刻也一片寂靜。
這明顯跟之前她被招魂,以及她被帶去夢境,完全不同。
眼前的少女……彷彿已經死了。
純白外衣上的大片紅色看的讓人膽戰心驚。
惹眼的鮮紅彷彿訴說著少女如何耗盡了力量,走向了生命的盡頭。
瓏玲只覺得全身瞬間冰冷。
此刻,也不管會不會耗盡能量,他拼盡全力把唯一可用的治癒術用在了雨亦身上。
而因為少女身上沒有任何別的傷口,那道治癒的光束只能急急地在少女上方胡亂探索。
不久之後,美茶和未夜也氣喘吁吁地趕到了。
——雖然,兩人之間還橫著一道尷尬的屏障。
美茶問出的問題依然沒有得到回答。
聰明的兔靈卻已經猜到了——無論再怎麼不可能,無論她再如何不相信,眼前這個沉默陰沉的高大狼靈,確實就是她苦苦尋找的未夜。
他不是她記憶中那隻害羞靦腆的犬靈,也沒有她曾經最熟悉的味道。
但是為了神女,兔靈和狼靈還是默契地達成了共識——先確定神女的安全再說。
在看到一動不動的神女被神子抱在懷裡,幾乎是過於焦急地療傷時,美茶忍不住倒吸了一聲涼氣。
未夜看了她一眼,他的手動了動,似乎想拍拍美茶的肩膀,給她一些安慰。
最終他隱忍下了自己的動作,只是輕聲說道:“她一定會沒事的。”
閃爍著青色光芒的治癒之光逐漸由一整束而變成星星點點的細小光芒,它們依然圍繞著毫無反應的少女四處旋轉,而身為它們主人的神子卻早已累的氣喘吁吁。
他本來就沒有治癒的瞳力,現在能量又沒有恢復,怎麼可能治療這樣已經失去生息的人呢?
瓏玲只覺得自己的眼睛都瞪紅了,清澈的青瞳染上一絲絲緋紅,但他依然大大地睜著,彷彿閉上一秒就失去任何機會。
哪怕是一點,哪怕是一點點呼吸也好。
——請你不要這樣離開我……
——至少要在我們說完再見之後啊!
——至少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啊……
所有的恐懼包裹住了瓏玲……
……
那日熱烈灼燒的大火、那無法忍受的痛苦、他幾乎快破碎的焦黑身體。
對著他的慘狀發出奇怪笑聲的紅髮神子,邊笑邊發出擦眼淚的聲音說著:
“你看起來好難吃啊。”
他卻同時也是那個輕柔地為他包裹身體、治療傷口、並送給他感受世界之眼的溫柔之人。
……
似乎聽到了瓏玲內心的吶喊,又或許是感受到了他的恐懼似的——
“……唔。”懷中少女的眼皮終於緩緩睜開。
“雨亦!”瓏玲幾乎要把她看穿了,瞬間的驚喜幾乎讓他眼眶發潮,“你沒事吧?”
這一時刻,剛才如走馬燈般、帶來“離開、失去、不復從前”的回憶之火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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