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新貴族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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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已經被晶瑩但並不澄澈的冰所覆蓋，位於帕爾多河左岸的土地上，莊園內已經燈火皆明，路邊的樹上掛滿了裝飾品，人們將好看的絲帶綁在樹上，優雅的繫上一個蝴蝶結。

薪火節十四日後是另一個盛大的節日，分別是平安夜、祈福日、以及聖祝節。

這是大陸中途廣為流傳的習俗，以此為基調的故事有不少，若問孩童們，他們必會告訴你，其中最出名的便是——聖祝節的歡歌。

傳說當中那一日聖靈們會來到塵世當中，給予人們祝福，讓人們在新的一年的時候收到無盡的好運。

燭火明亮的接客廳內，覆蓋有潔白餐布的長桌上已經擺滿了食物，包括烤雞烤鴨和烤鵝，牧羊人派，奶油蘑菇湯，和精緻的水果沙拉拼盤。

“願諸神庇佑你。”

這是這一日當中人們所說和聽到最多的話，一年的生活的確很苦悶，人們總要在這一天當中放鬆放鬆。

不只是這裡，在中土大陸的每一處角落都是這樣，哪怕是最為貧窮的人家在這一天也會一家人聚在一起，父親會掏出他的最後一枚銅板，以希望能夠在這一天當中為孩子和家人們端上還算豐盛的美食。

母親會早早的繫上圍裙，滿頭大汗的在狹小擁擠的廚房忙碌。

更糟糕的一點可能是一家三四口人全部擠在一張床上，以期望能夠溫暖一點，這是一種常事了。

在蒼白之災洗禮的這幾年，人們已經不能希望土地能夠豐收甚至正常運轉了。

偶爾，一些地方的一家幾口人也會因為生活瑣事積壓起來的惡意爭吵起來，從而惡口相向。

正如某位米歇爾多先生所說的一樣，善良是一種消耗品，而惡卻是一種積攢品。當皮筋被崩斷的時候，帶來的是更加可怕的反彈。

精神與物質是相互影響的，在物質匱乏的時候人們也會覺得心情相當糟糕，但如果一切都能夠看得開…好吧，這是聖者的境界，我們不可能祈求所有人都夠有這種高尚的品德。

帕爾多河流域的繁華，和更遠處貧民窟的糟糕的一切形成了巨大的落差和鮮明的對比，這就像是平凡人的一生去對比那些話本小說當中的主角一樣。

往來無白丁，這句古老的詩句並不單單只是一句說辭，來到這座莊園的他們無不乘著馬車，父輩們領著孩子們。

相同的一點是他們都衣著華麗，貴不可言。那些孩子們也舉止有度，從小接受的精英教育不允許他們在這樣的場合出醜，甚至不能出現一點有違禮儀的行為。

規則由精英階級制定，除此之外他們又制定了一套繁瑣的禮儀，以期待從比他們身份和社會地位低的人身上找到一種優越感，來滿足他們那些可憎的自尊。

精英們樂在其中，底層人民則唾棄不已，稱其為——虛偽做作。

不過底層人民也就剩下這點口頭批判的權力了，而且還不能在精英階級能夠注意到的地方批判他們。

因為眾所周知，有一句古老的箴言——在荒原上，任何一頭肥碩的野豬都是不可招惹的。

這些貴公子和千金們，打扮得就真的像是童話故事裡的公主們一樣，有精緻的蝴蝶結，蓬鬆的裙子，以及一雙潔白嬌嫩的小手。

最後一點足以看出一切了，不是嗎？

宴會廳很大，但夏樹此刻並不在這裡，他現在正在莊園的後面，在帕爾多河的左岸，也許是為了所謂高雅的情懷，這裡種植了許多白樺樹。

天上飄蕩著雪花，在明亮燭火的照耀下，就像是從另一個童話世界飄來的一樣。

人們想到的是童話，雪霧的森林，糖果的小屋，和能夠實現一切願望且和藹的女巫。但夏樹想到的就是賣火柴的女孩，也許此時此刻正有哪個嬌小的身影蜷縮在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