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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由十三個行政區組成,體量和歷史都不是周邊國家和獨立區能比的。而傅言歸在軍委會中的地位舉足輕重,接替下任軍委會副主席的呼聲很高,可以說是掌控著未來新聯盟國軍事部署和政治格局的人。
3月4日當天,周千乘在最大官媒上發表署名文章,明確確認第九區和新聯盟國的友好合作夥伴關係,強調第九區將來要走實用主義的外交路線。這給第九區民眾釋放了一個強烈訊號,一個向新聯盟國政治經濟、民生體系靠攏的訊號,為第九區未來發展注入期望和活力。
但也有其他派系不買周千乘的賬,認為周千乘那些所謂的外交關係和手段只是自導自演,並列舉了傅言歸當初還沒進入軍委會時曾經和周千乘有過齟齬,兩人甚至曾在第九區不顧形象大打出手。
隨後,有媒體爆出證據,訊息源自周千乘原來的一位老部下。對方透露,當年傅言歸來第九區,和周千乘因為一批武器沒有談攏差點火拼,並附上現場照片。畫素很糊,但能看出正在對峙的兩人確是周千乘和傅言歸,站在傅言歸身邊一個少年正拿槍指著周千乘。
文章說得詳細,新聞五要素俱全,連那持槍少年說的話都附上了:周千乘,你敢打他,我能把整個第九區狙了。
原本週千乘和傅言歸的關係就被坊間議論多年,這下便有不少人看好戲,一些政治分析員甚至斷言,這場風波可能一時半會平息不了。這些訊息都是蘇沫從病房的電視新聞上看到的。
他精神很差,時而冷靜時而焦躁。冷靜的時候會躲起來,衣櫃、床腳,甚至有一次想躲進冰箱裡。焦躁的時候會哭,會喘不上來,有幾次還把自己手臂抓傷了。
周千乘像一尊沉默的雕塑,有時候陪著蘇沫坐在某個地方一坐就是半天,不說話,也不靠近,只是提防著他做一些出格的事。
大選很多事需要周千乘親自處理,他不可能一直陪著人,這種狀況持續兩天之後,周千乘便把蘇沫送進醫院。
醫生是第九區最好的,介入治療的手段也是最先進的,入院第二天,蘇沫的情況便得到控制,到第三天,蘇沫已經恢復常態。
至少外表看起來和常人無異。
蘇沫其實很配合,他本身就是心理諮詢師,又備受疾病困擾多年,恐怕沒人比他更想治好自己。主治醫生為蘇沫的積極自救感到驚訝,很少有病人做到這種程度。但即便如此,大家仍不敢放鬆,安排了護士24小時陪護,醫生也在輪守,生怕這位出一點差池。
周千乘忙著大選,大部分時間是護士陪著他,看電視是唯一的娛樂。
電視上的周千乘戴著眼鏡,笑起來很親民,有種睿智的冷靜。蘇沫常常想,如果大眾知道他真實的樣子,知道他用那樣一種方式永久標記自己弟弟的未婚夫,會不會覺得這世間所有政客都是虛偽的。
可是沒有這種可能。
他有時候也想周逸,想對方在做什麼,想他們的感情或許真的經不住這種傷筋動骨的折騰。
——周逸無疑是溫暖可靠的,可託付幸福的。可如今的蘇沫,早被周千乘殺人誅心,不敢再肖想那道光,也無法容忍自己把那道光拖入黑暗中。那個圓圓臉的可愛小護士漸漸和蘇沫熟悉起來,絮絮叨叨講一些外面的事,見蘇沫愛聽,講得更起勁。
有一天,輪到圓圓臉值班,見四下無人,悄悄把自己手機塞蘇沫手裡,示意他接電話。
蘇沫正懵著,手機響起來。他嚇了一跳,立刻低頭去看,是一個陌生號碼。圓圓臉衝他使個眼色,迅速溜進衛生間關上門,給蘇沫留下說話的空間。
蘇沫盯著手機看,心跳突然加速,彷彿意識到什麼,他四下張望,確定病房裡只有自己,抖著手按下接聽。
“沫沫……”是周逸的聲音,“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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