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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的。
“欒指揮使不認識此地了?這裡是詔獄,你最熟悉的地方。”韓卓幽幽道。
欒慶山轉頭看看四周,這裡確實是詔獄。他這才想起來,數日前在寧康宮,玄羽衛與燕梧軍的一場惡戰,最後所有玄羽衛全部被生擒,他被關押起來,後面的事情,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對了,似乎那位林嬪中了箭,生死未卜。他被關了好幾天也沒人來審他,不知是不是沒有顧得上審他。欒慶山心道。
“好了,既然欒指揮使醒了,那就按照規矩來罷。”韓卓轉身,“把他帶去提審房。”
說罷,身後兩名廠番上前來,正欲拉起欒慶山,欒慶山卻突然將他們揮開,帶著身上的鎖鏈互相撞擊,發出沉悶金屬聲,怒道:“你算什麼東西!太后娘娘呢?我要見太后!”
“太后?”韓卓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轉頭憐憫道,“咱家審完了你,才能輪得到太后。”
“就你?我呸!”韓卓狠狠啐了一口,上前想掐韓卓的脖子。“你這個閹奴也配審老子!”
欒慶山手腳都戴著鐵鏈,只是怒意上頭想好好發洩發洩,本來也沒想能把韓卓怎麼樣,卻不想韓卓被他猛然間一推,踉蹌後退幾步,險些摔倒。好在身後的一名下屬趕忙扶住他。
牽扯到了傷處,韓卓痛得被迫彎了彎腰去,緊擰眉頭。前幾日為了追刺客,他肋下本就受了重傷,太醫有交代他至少休養七日。只是他記掛著陛下要緹行廠儘快審訊出結果,所以不得不帶傷來詔獄,審問欒慶山。
身後的下屬關切地問他如何了,韓卓只擺擺手示意自己無事。
欒慶山顯然也沒料到,功夫跟他不相上下的緹行廠掌印怎麼只是被推了一把,就這麼大反應。過了片刻,韓卓已經緩了過來,只是臉色依舊略顯蒼白。
“欒慶山,主子已經下旨查抄欒府,欒鴻革職,太后軟禁寧康宮候審。”韓卓走近一步,眼神陰鷙地盯著他,“至於你,革職充軍,流放三千里。”
欒慶山臉色霎時一變。
“之所以現在還留著你,是因為陛下要審訊欒家與北涼到底有何勾結。”
“欒家跟北涼有勾結?我呸!”欒慶山還要動手,兩名廠番將他摁住,他卻依舊不斷掙扎著。“你這閹奴少放屁!瞧見欒家失勢就落井下石,老子遲早弄死你!”
韓卓理了理衣襟,淡然地道:“看來,這提審房也不必去了,直接將欒慶山帶去刑房罷。”
說罷,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間牢房。負責押解欒慶山的廠番在他的不斷反抗之下,將其帶去刑房。
很快,欒慶山就被綁上了刑架,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了看這間刑房的佈置,這裡的確是他最熟悉不過的地方,在這裡,他審訊過無數個文臣武將,有罪的無罪的,如今在世的不在世的,已經不計其數了。這裡的每一件刑具他都用過,都能叫得上名字,有的還出自於他之手。
詔獄中的這一切,他太熟悉了。
“欒指揮使,”刑房的光線也十分昏暗,只有桌上一盞油燈亮著微弱的光,映照在韓卓蒼白的臉上。“你是想直接交代,還是按照詔獄裡的流程,先把這些刑具都走一遍?”
“狗東西!”欒慶山狠狠掙扎著,可是他再熟悉不過,詔獄裡的鐐銬都是精鋼所鑄,掙扎也不過是徒勞。“你想讓老子交代什麼?!那天晚上若非陛下闖入寧康宮,林靖瑤怎麼會死!你去問你主子啊!”
“你知道我想讓你交代什麼!”韓卓冷冷盯著他。“射殺林嬪娘娘的那群弓箭手到底是何來歷?為何會有北涼人?說!”
“呸!狗屁北涼人!老子是安排了弓箭手,可那他媽的全是玄羽衛!”欒慶山啐了一口,“你這閹人休想往老子頭上安這些奇奇怪怪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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