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狗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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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的門開啟,蘇鵑便先撲進了顧清歌的懷裡哭得傷心,蘇忱站在旁邊眼眶微紅顯然也是被嚇得不輕。
顧清歌難得耐下來性子拍拍蘇鵑的肩膀,對著蘇忱安撫性的點了點頭,快步先走了進去,蹲下身子檢視躺在雜草堆裡的蘇父的情況。
張獻平也跟著走了進來,看著蘇忱十分的愧疚懊惱,連連拱手道歉。
蘇忱哪裡能不知道張獻平在家說話也沒什麼分量,自是也怪罪不到他頭上,只能黯然惆悵,心中悲嘆。
顧清歌來到雜草堆邊,看著蘇父仰面躺著,眉頭緊緊的聚在一起,似是在忍受著什麼痛楚。
眼眶和臉頰都帶著淤青,手一直捂著胸前似是喘息都有些困難。
顧清歌心中也不禁擔憂起來,可別是踢打的過程中傷到了要害。
扶著蘇父的身子微微側躺,見蘇父撥出一口氣來痛楚的表情有所緩解,方才鬆了口氣。
輕輕搭上了蘇父的脈門,凝神檢視。
蘇鵑抹著眼淚來到顧清歌的身邊,面上盡是焦急緊張。看著顧清歌熟練的探脈動作,蘇鵑睜大了眼睛。
“顧姐姐,難不成你還會看病?”
蘇忱和張獻平也跟了過來,緊張的看著顧清歌的動作。
顧清歌感受著手下脈搏跳動的力度,放下手來,看著蘇鵑等人一攤手。
“把脈自然是不會的,但總能摸得出來這脈跳的強弱。人若是真到了生死關頭,脈息定然是軟綿無力地。伯父雖然是受傷頗重,但脈息還算強健,應該不至於喪命。”
聽得顧清歌這般說,在場的三人都鬆了口氣,儼然此時的顧清歌已經成了主心骨。
蘇忱望著顧清歌心中五味雜陳,他一個大男人在這樣緊急的時刻竟然還沒有一個女子冷靜,實在是有些丟人。
顧清歌倒是覺得蘇忱如今尚且年少,又素來看重家人,見到這樣的情景被嚇壞了也無可厚非。
眼下轉頭看向了張獻平,聲音低沉道。
“你爹這是軟禁百姓,這事兒是不對的你知不知道?”
張獻平突然被問話一愣,聽明白了顧清歌話裡有話,更是羞愧的低下了頭去。
都是寒窗苦讀的書生,誰沒看過大顯刑律,私自扣人這種做法自然是違法的。
但在朔州城他爹就是最大的官,誰又能管得了。
登時臉都漲成了豬肝色,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顧清歌見他窘迫的模樣,也知道這人還算是有些底線,不至於助紂為虐,才冷聲繼續開口。
“你也看到了,伯父的情況很嚴重需要立刻就醫。依你爹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想來也不是個大度的人。我要帶他們三個走,這個忙你幫不幫?”
張獻平抬起頭來看著顧清歌堅定的面容,一時心頭一熱,但想到父親平日裡色厲內荏的神情,眉宇之間又透著糾結。
“我爹若是知道我私自放人,會打死我的。”
蘇忱看著張獻平的目光漸冷,往日裡只覺得張獻平文采不錯,為人雖然懦弱了些,但也是個明事理的。
但眼下竟然如此畏懼張太守的淫威,著實讓人失望。
“張兄,莫不是想眼睜睜看著我父親傷重不治。如今尚且只是拘禁之過,念在我悔婚在前可以不多計較。如果因著張太守任意妄為導致我父親出了什麼意外,我蘇忱與貴府的樑子便算是結下了,只要取不了我這條命,早晚我定會要了令尊的項上人頭。”
蘇忱狹長的眸子中結出了一層冰霜,直直的看著張獻平,平鋪直敘的訴說著。
明明是威脅的話語,此時的蘇忱也處於弱勢,偏偏那傲然冷冽的面容配上認真的神情,平白的便嚇得張獻平有些腿軟,當即聲音中都染上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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