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光明與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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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流雲喟然不語，先是看了看墓么么，隨後視線落在染霜身上，思緒似乎千迴百轉複雜萬分，良久才幽幽嘆道：“那人來的蹊蹺至極，在那次見面之前，我和他素昧平生連面也未見過。所以至今，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何來路。”

見墓么么神『色』失望，他蹙眉補充了一句：“但是我知道兩件事情。第一，他是應昱請來的。第二，他左肩，有一道山峰的紋身。”

“長流雲前輩，您知道這些線索對我來基本等於沒嗎？”

“別這樣嘛。”長流雲笑了一下，“相信我，染霜公子的破曉劍一旦大成，倘若那人未死，他一定會出現在你們的身邊，到時，你這樣聰明的姑娘一定可以搶佔先機發現他。”

他笑聲爽朗：“倘若那人已死，我就不信一個只會耍陰謀的宵鼠輩，能教出比我的弟子還要厲害的弟子？”他停了下來，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轟隆隆一聲。

蟲母突然出現在了他們的身邊，激動地朝他撲了過來，卻因為長流雲根本沒有實體一下撲了個空。

“它叫秋葉，自就被我從異陸帶回來，跟著我很久了。”

蟲母聽見他話，哀鳴不已。

“我還要謝謝姑娘寬宏大量，以德報怨還救了它一命。”長流雲打了一個響指，手裡突然出現一個古拙的儲物戒指。

“有了染霜公子大成的破曉劍和……我送給姑娘的這隻蟲母，他的弟子也好，親信也好，還能是你們的對手？”

墓么么有些錯愕，“你要把蟲母送給我？”

“姑娘只要不嫌棄她品級低下就好。其實……”他又嘆一口氣，“我只是找不到人來照顧她。各種虧欠姑娘之下，我也沒有什麼太好的東西補償姑娘，這戒指裡頭，是我這一生隨便收集的一些玩意兒，就當是秋葉以後這些年的伙食費了，可好？”

她沒有接，看著倒在地上像是哭一樣的蟲母。“她好像並不願意跟我。”

長流雲俯身撫『摸』著秋葉，他沒有實體，甚至連一縷風給她的溫柔都不及。但是她依然眷戀不已不拼命第仰著巨大的腦袋，努力尋找各種角度去接近自己六百年未見的主人。

他不知知和蟲母低聲了什麼。

好半，蟲母一聲高亢的哀鳴。

長流雲站了起來，走到墓么么的面前，把戒指仔細地放在她的手心裡。“給我三日時間，我會給這個荒唐至暗無日的世界帶來第二次——破曉。”

……

三日後。

長流雲的身體已經幾乎完全透明瞭。

他站在自己的墳墓前，背對著墓么么。

“等到吸收所有的精髓，染霜就會自然醒來，以他這資質，大概用不了幾。你無需太過擔心。”長流雲囑道。

“嗯。”墓么么回答道。

“我想和你談談。”他忽然道。

“前輩請講。”

“你現在究竟是誰呢？”

墓么么瞬間愣住了。

她想了很久，也沒有回答。

長流雲此時並不轉過身來，淡淡地道：“我傳授破曉劍給染霜，是需要進入他的識海里的。所以在此期間，我能看到他很多記憶，看到了這六百年後的世界，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在他的記憶裡，我也看見了你。”

“……”墓么么微微攥了下手。“想不到長流雲前輩還有窺人隱私的癖好。”

“我也不想看見。”他，“但是他那些記憶，太深刻太強悍了，要是完全看不到，是不可能的。”

他忽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聽起來竟有幾分傷春悲秋。

“我生活在灃尺大陸最黑暗的時代。內有戰『亂』，外有強敵，瘟疫，災荒，大滅絕，生靈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