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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乾嘔不止,墓么么已到他面前,撿起地上的人皮,朝輕瑤道:“去煮點清茶,取點梅子酒和莧凍來。”
輕瑤應聲走了出去。
墓么么拿著那人皮走到桌到桌邊,繼續拿著帛巾仔細地一點點擦掉上面的烏血。
關書書平復了一些找了個椅子坐下,看著對面若無其事地墓么么,內心有些複雜的情緒五味雜陳。她剛才那樣溫柔的讓自己閉上眼,是因為擔心自己會害怕會噁心嗎?可是……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就不害怕?就不噁心?這可是人皮啊?而看她表情,她手裡拿著的是一張普通的布都有人信。
他不是沒有見過死人,也不是沒有見過非常慘烈噁心的情景。但是,就算他見過,他自忖也絕做不到像墓么么這樣泰然,這是要見過多少死人……或者,殺過多少人,才能這樣平靜地捧著一張人皮面不改『色』?
更何況,他才是個男人好不好?
自尊再次受挫,他有些不甘心地站了起來,走到墓么么旁邊,壓住喉嚨裡欲吐的感覺,去看她手裡的人皮。
這樣一看,他訝然不已。剛才光顧著震驚了,沒有注意,這樣站到她身旁一仔細看,才看到那白嫩的人皮上用刀刻出來一行詩句:
“千金白玉盞,朱芙花簇雪。
曲者何人賞者誰?漫山野魂望嬋薇。
懷璧人不歸,人不歸,死宅做墳我做鬼,叫你們個個提頭來跪。”
“這……”他顧不上噁心和害怕,蹙眉沉道:“這前兩句走的是九機煌的詞譜,可這後一句是月海棠慢的調,奇怪。”
“人話。”
“……”關書書氣梗,卻也無奈,他浸『淫』詩詞歌賦太過,所以和尋常人看到詩第一反應是這個詩是什麼意思不同,他第一反應是先看到這裡頭的詞牌曲調格式犯了大錯。但是這番話對墓么么出來的確是對牛彈琴,於是他搖了搖頭道,“當我什麼也沒。這詞不但格式怪異,就連意思寫的也怪異。”
“關大才子你這的好像是廢話。”她毫不客氣。“能不能不是個人都能看出來的。”
我你看不出來的你又聽不懂,我你能看出來的你又嫌簡單,你怎麼這麼難伺候??關書書的眼神暴『露』了他的憤然,可也只能繼續道:“這詞無頭無尾,我至多也只能解釋個形意。大概可能和‘為她人做嫁衣裳’以及‘織者何人衣者誰?越溪寒女漢宮姬。’表達了一個意思,就是唱曲賦詞的是野鬼,而欣賞的,則是那……”
到這裡,他攸地一下止了聲不再繼續下去。
墓么么正聽到一半,疑『惑』地抬頭看他。只見他臉『色』好似有些不好,明顯是想到了什麼。
“這裡沒有其他人。”她再次強調。“輕瑤比你聰慧有眼『色』多了,今夜裡她都不會出現在這裡,這院子裡還有我從久煌海弄的些玩意兒下了個陣,不會有人能用神識看到這裡聽到這裡。”
“……”關書書一愣,顯然沒想到她會這樣輕描淡寫地提起來久煌海里的禁物來。
他想了想,眼神稍微堅定了一些:“我希望我是想多了。你來看這最後一句:懷璧人不歸,人不歸,死宅做墳我做鬼,叫你們個個提頭來跪。這句和前面兩句,不但詞牌曲韻不同,就連風格都變了。可這句,卻是這詞的點題之句。懷璧之意,不過懷璧有罪。人不歸,那既是死了,死了之後哪怕化鬼,也要你們這些人個個提頭跪他——這是有冤化作厲鬼啊,這厲鬼,還就死在懷璧之罪上。關鍵在於,這句裡面的‘你們’,是誰?”
他嗓子有些發乾,視線也有些搖晃,看著墓么么的眼神卻只能繼續硬著頭皮下去:“這樣看來,第三句詩和第二句的漫山野魂對應了,都是鬼。可是重點並不在這裡,而在這裡——”
他手指遙遙一指,落在人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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