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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汪若戟短促的笑了一下,“你們為我定的那百八十種罪名,我可有否認過一樣嗎?我現在,只是在跟么么說話罷了。你們若想將此對話當成認罪,也隨便你們,我畢竟也沒有百八十條命讓你們殺。”
“你!”那人被汪若戟的口吻所激怒,卻最後被旁邊的同伴拉了一下悻悻然甩手不語了。
“至於戚淵。聖帝早就想除掉他了,不管是借我汪若戟的手,還是借這世上隨便哪個人的一根筷子,他也一定會苦心竭慮地除掉戚淵。戚淵比他強,對於月族的天子而言,這便是這世上一等一的大罪,罪該萬死,千刀萬剮也不足惜。”汪若戟似乎說的有些累了,歇了一會才繼續說道,“我幫他金蟬脫殼,可他也毀容成了一個殘廢,在我身邊成了一個霸相府微不足道的管家。但是戚淵失去了一切,他未出世的孩子,他的愛人,他的宗族他的血脈至親好友。”
“我霸相府所有人。”他說,“從下人到管家,在這大計之中都是有一席之地的棋子。每一個都是應插入月族的尖刀,刺傷聖帝的利刃。只有你,與月族無冤無仇,無任何瓜葛。我這些年將你不遺餘力地推到大眾的視野裡,推到這漩渦的正中心,讓所有人都注意到這位玩世不恭的霸相府貴子在世上翻天駭浪,便是給月族看的,給聖帝看的。你越是胡作非為,鬧得越大,越是不遵常理皇綱,便於我暗中越加有利。”
“你是我精心擺放在古董架上的一枚展示品,是我霸相府的裝飾。”他似乎想起什麼,“不不,更像是我霸相府那扇大門。那扇你裝上的,與我霸相府格格不入的大門。旁人只看見你乖戾張揚和與眾不同,又怎會注意到門後的霸相府,門後的我們。”
“……”
在這須臾,墓么么的耳朵有些嗡鳴。
她甚至有些分不清汪若戟說的這些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她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就是汪若戟的真實想法。
會不會從一開始她踏入這死牢中,那些她以為汪若戟所做的假戲,實際已是真做。
會不會從一開始,她所以為的汪若戟想要在那兩個甫愾樓之人面前表現的要與她毫無瓜葛,為她劃清干係,是她的一廂情願。
會不會,他汪若戟此時,此刻,此景的此言為真,此情也為真。
會不會,只有她自以為是。
……她突然想起來在青藤試結束後,他說過要她當擋箭牌。
這種細小的懷疑如同一顆尖銳帶刺的種子刺入了墓么么的頭腦,瘋狂的生根發芽,她連連踉蹌後退了兩步,抬起手扶住了頭。
好痛。
紊亂的精神力控制不住暴走的生滅力,囚野夫篆於她身上的符文燒得她渾身刺痛無力。
“……這些年,我對你……”墓么么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喃喃地顫,她已經痛地抬不起來頭,身後那兩人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上前扶她,她一把將他們推開不顧一切地盯著牢籠,音調第一次提高了許多。“汪若戟,我這些年對你……”
“對我什麼,對我虎視眈眈,對我時刻防備,對我恨之入骨?”汪若戟反問一個比一個尖銳。“墓么么,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不是麼。”
“……”
“從我將你嫁給初家那個殘廢,從我害死了白韞玉,從我任你自生自滅,從我……”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你不是太蠢,當然也看出我對你真心裡混著十成的偽善,你不還是與我周旋?你自己心裡不是始終明鏡,不然,你也不會暗中籠絡疏紅苑,在疏紅苑中培養你的嫡系,還將我的檮杌衛也一併竊取。你我父女二人,本就是互相利用,你利用我權勢滔天為你謀利享欲,我利用你涉世不深為我暗度陳倉。我們本就互相猜忌著生活,又何須在此時,假仁假義的惺惺作態?”
墓么么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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