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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么么垂下頭，已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王師傅收回手去抹了抹眼角，“相爺佈局很多，夜曇海只是其中之一，我也是其中之一，長公主那邊也是，還有很多很多局都等你慢慢自己發現。長公主那邊已給了你雲舒郡主的地位，你雖不要全然信她，但是有大管家屍骨還未寒，她一時半會絕不會對你出手了。至於我……”他頓了一下，目光陡然嚴肅了許多。“你知道聖帝為何留你一命麼。”
“我大概猜到了，無非是留我有用，或者……他從我這裡想得到什麼東西。”墓么么答道。
王師傅並不說她所言對還是錯，又丟擲一個問題來。“那你又可知聖帝為何要默許公子收留你在霸相府嗎？”
“……”她楞了一下，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是這些年好像需要她去深想的東西太多，還真沒有過多的去思慮。好像從開始留在霸相府過於順利，作為霸相府貴子的身份又讓她適從自然，她也就沒有趣細想其中關隘。
“聖帝多疑成疾，斬草除根，必去後患。”王師傅接著說道，“這些年滅在他手中的宗族裡，牲畜貓狗都不留個能喘氣的。他當年如此恨公子，叫他親手屠戮自己滿門，那又怎會突然允了你一個私生女留在霸相府，作為霸相之女活下來？換句話說，你這個貴子身份，並非是公子給你的……”
“是聖帝給我的。”她緩過神來，忽然由心而發生出一股寒意來。
如果聖帝一開始就故意默許她進霸相府，連汪若戟他們都能看出來她的真實身份是牧畫扇的話——推算出來，聖帝有極大的可能性知道她……
“聖帝不知道你是牧畫扇。”不等她繼續想下去，王師傅就打斷了她。“聖帝留你，是因為一個人。”
“誰？”
王師傅此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複雜，“息烽將軍。”
“……”墓么么的臉色登時就變了。
他有些猶豫，又著實有些不知該如從開口的樣子，顧前顧後。
她攥緊了手心，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沒事，王師傅你繼續說。”
“你可還記得那日霸相府出現了雷靈歸天的事情。”王師傅說道。
“嗯。”
“那日或許你後來都已經淡忘，也或許根本沒有在意。可是無論如何，那天，是這今後一切的開端。”王師傅說道，“那日雷靈歸天，你驚動了幾乎整個大隆深深淺淺的勢力。雷靈本就屬於帝靈中最特殊的那種天賜靈，畢竟古今來，也沒有聽說幾個人有過雷靈。更何況，不是雷靈出世，而是雷靈歸天……”
墓么么的手心裡出了密密一層汗來，嘴唇翕動了片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你只是覺得你在霸相府的日子過的很平靜，那是因為公子刻意讓你感覺到平靜，他不想讓你知道，並非三年後的青藤試你才一鳴驚人，而是你早就被很多人盯上了。”他說道，“那天之後，有很多人來或明或暗裡探查過你。明的，比如丹霄宮派了娥箏仙子。暗地裡……那就太多了。息烽將軍，就算一個。”
“然後呢，他是怎麼……”
“這便是讓人奇怪的地方了。”王師傅沉吟道，“在明在暗，我們都沒有查到他有對你感興趣或者調查過。但是，當時你雷靈歸天，聖帝那邊派出來調查的人，分明就是息烽將軍給搪塞了過去。也便是因為如此，聖帝才被瞞了過去。非但如此，那些對你雷靈歸天一事有興趣的人，除了被公子給處理了，息烽也有所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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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扇孤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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