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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望松循著聲音找過來,從井口探過頭檢視,然而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清,卻不妨礙他蹲在井邊奚落:“這你也能掉下去?三腳蛙,如今你出門不僅不帶腦子,連眼睛也不帶了嗎?”
傾風跟林別敘都憋著沒說話,沉默中釋放出淡淡的殺氣。柳隨月被這暗流湧動的氣場激得寒毛直立,多一刻也待不住。
得仰仗柳望鬆快些將她拉上去,是以不敢與他嗆聲,只意味深長地道:“阿財,你完了。”
柳望松見她平日的氣焰都收斂了,愜意道:“三腳蛙,你也有倒黴的時候。等著吧!”
他從附近摘了的幾根柳條,纏成一捆,拋到井下。
柳隨月灰頭土臉地出來,他便鬆開了手。柳隨月趕緊接過柳條,抖了抖衝底下說:“上來吧。”
柳望松不明所以,問:“你幹什麼?”
緊跟著就見傾風動作矯健地爬了出來。
柳望松瞠目結舌,抬手指天道:“就算今日月黑風高,也不至於兩個人掉進一口井吧?”
傾風在一旁認真蹭鞋底的泥,充耳不聞。
柳隨月跟牽葫蘆似的,又抖了抖柳條,說:“上來吧。”
柳望松不信邪道:“你裝什麼?我不信刑妖司還有第三個撞了腦袋的人!”
林別敘一隻手攀住井壁,不冷不熱地睨了他一眼,上岸後彎腰撣去衣襬上的泥土,絲毫不見窘迫。
柳望松:“……”
他蹲在地上,將手伸進井口試了試。
這不會是口妖井吧?有什麼玄妙的吸引力?
柳望松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問:“你三人是在裡頭避風嗎?”
傾風一臉晦氣,不想解釋。
柳隨月悄聲繞到後方想踹他一腳,被柳望松機敏地躲了過去。
二人又瘋咬到一塊兒。
“三腳蛙,你恩將仇報啊!”
“你不是好奇嘛?我請你下去看看!”
“你再不講道理我就重新把你丟下去。”
“你當我怕你嗎?!”
傾風旁觀二人打鬧,加上前幾次粗淺的交談,對柳望松的本性已有大致認識。只覺得他稚氣未脫,腦子也不大靈光。
與林別敘在界南時假裝的那個“柳望松”相比,雖都喜歡與妹妹吵鬧,嘴上不得理也不饒人,但多了一分輕狂,少了一分沉穩,也沒有林別敘那種履險如夷的明哲與淡定。換作是她,絕無可能認錯。
腦海中剛冒出這個念頭,便覺得五味雜陳。
一面覺得林別敘的演技其實也不怎麼樣,一面又覺得了解這個黑心腸的傢伙哪裡算什麼好事?
柳望松跟小妹打鬧到一邊,發覺傾風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帶著某種他說不出複雜意味,強烈到讓人難以忽視。
他衝柳隨月打了個手勢,讓她暫緩戰局,忐忑地與她耳語道:“陳師叔的那個弟子為何一直在看我,她不會是喜歡我吧?
我們也沒見過幾面,莫非一見鍾情?”
柳隨月一時震驚過度,忘了反應。
柳望松窺覷一眼,確認傾風還在偷看自己,一瞬不瞬,似深情脈脈,為難道:“界南民風如此開放嗎?這般直白。我倒不是不喜歡她,可是這進展太快了。”
柳隨月詫異於他的厚顏無恥,笑罵道:“你想多了,你在做什麼春秋大夢?”
說完立即拉著人告狀道:“傾風,他說你愛慕他!先前還罵你走路不帶眼睛不帶腦子!”
柳望松連忙捂住她的嘴。
不提還好,一提傾風就想起之前那首曲子的仇來。眼尾上挑,眸光發涼,衝著他森然冷笑。
柳望松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忙反駁道:“沒有沒有,師妹莫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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