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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叫人反覆鞭笞於臺下,未曾試過孤注一擲卻不傷人毛髮。

“不知何為浮萍,何為渺小,自然覺得人族都有一副頂天立地不能折的傲骨。覺得自己能挽狂瀾,逆天道。”

衍盈擠出一個很是涼薄的笑容:“可是人如草芥,生來柔脆。下屈從於上,弱屈從於強,人屈從於妖。這同君臣、父子一般,皆是時位秩序。就連是你,三年了,我以為你有一腔奮勇慈善,三年裡你照舊只能冷眼旁觀。說明身在妖境,你也可以安安分分做一名小妖。”

王道詢站在她身側,不能動不能言,唯有眼珠隨她話語輕輕轉動。

衍盈:“妖境也曾出過星火。趙鶴眠而今被困於少元山。當年隨他出徵的臂膀如今埋骨荒山。謝引暉引領人城,左右受限,負隅頑抗。人族壽命短暫,謝引暉的妖身不過再支撐一二十年便要消亡。屆時所謂三百年之機,真不過如火星轉瞬即滅。”

衍盈拂袖一揮,解去王道詢身上的禁錮。

王道詢兩股一顫,幾乎不能站穩。抬手扶住一旁的樹幹,手腳麻木得失了知覺。

他額上冷汗一把把地滑下,身上衣衫也快被浸得溼透,多年來錯亂的記憶在如潮水迅速回攏,浩浩的亂流對著他的意志反覆拍打。

他一時是被困於後殿,飽受摧殘的幼童;一時是隨白澤悟道,受萬人尊崇的皇子。

一時是立於山巔之頂,大權在握的陛下;一時又是傍人門戶,只能諂媚庸鄙的小妖。

王道詢與紀從宣兩個名字來回在他腦海中盤旋,最後俱是落下,砸得他頭暈目眩。

紀從宣宛若從深淵中拔起,靠著一旁的樹木急促地呼吸,方能從那窒息的錯覺中稍稍脫離。

衍盈問:“三年多里,但凡你能為人族心生憐憫,有不顧惜自己性命的勇毅,便能衝破我的妖術。可是你沒有。紀從宣,你飽讀詩書,受教於白澤,也不曾有過所謂殞身不遜的氣節,如何能叫這幫人奴有?”

三年來黃粱一夢,醒來依舊山河寸血,天涯恨遠,潦倒難行路。

衍盈說他不知何為浮萍,不曾垂目見蒼生疾苦,是以夜郎自大,口出狂言,這是錯的。

他自小因妖族血脈,被父親關於暗室。屋內門窗封死,只留個一

寸見方的小洞。

奴僕偶爾想起時,才會大發慈悲來給他送飯。送的殘羹冷炙甚至不如狗食,奴僕心情不悅,便會朝他碗里加伴泥沙。

有時他從那狗洞裡爬出去,便被人踢回來。有時會遭一頓毒打,扒光了衣服丟進湖水裡。

六歲還不能說話,只會對著外間吼叫。全無理智,唯有獸性。

他幾次死裡逃生,得虧命大,才苟延殘喘至於今日。

若非先生後來耗損修為替他開智,他此生只能做一個痴傻的牲畜。

啟慧後他回憶起生平種種,終生受其困囿,難以釋懷逃脫。

他憎恨父親,又敬畏父親。未曾見過生母,又憐其孤苦。怨憎人族,又恐懼人族。

是以他自卑、自棄、妄自菲薄。是以他膽怯、卑劣、虛偽詭詐。

他是不勇毅,不仁善,不真誠。生性比之草芥更為柔弱。即便從人境換到妖境,那些弊端亦如附骨之疽剔除不去。

是以他深知自己的鄙陋,深自唾棄——才要自己處處悖逆,與本心背道而馳。

紀從宣緩過勁來,抬起頭,看著衍盈,一字一句道:“你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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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廳內,貔貅被熱氣燻出汗意,聽林別敘說完,用長袖擦了把額頭,說:“你要我與謝引暉佯裝不和,假意兩城爭殺,帶著大軍朝昌碣襲近?哪裡能瞞得過犀渠?不久便會露餡了。他雖蠢笨,倒也不傻。”

林別敘說:“拖延一時半刻,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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