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貔貅抬頭叫道:“先生!”
林別敘抬手下壓,示意他不要出聲干擾,放柔了聲音,說:“傾風。你不是受妖境國運庇護嗎?勿忘本心。且靜心去聽。”
傾風滿頭冷汗,竭力抵抗著犀渠那頭的妖力,已快支撐不住。手腳灌鉛了一般沉重,連呼吸都唯恐懈勁,哪裡敢放鬆片刻心神?
林別敘這樣說,她也只能轉動著瞳孔,朝高處睨去。
林別敘抬手掐訣,朝她打入一道妖力。
傾風五感瞬間通明,耳邊傳入千萬種聲音。從庭院中彼此交錯的呼吸,草木蕭索地搖落,到高牆外小兵們的怒罵,人族的悲泣……
恍惚以為自己是一池水,天地眾生皆是空中的浮塵,紛紛揚揚盡數落在她的水面上。
她眼前的視線昏花了,迷濛中隨著耳邊的聲響交織成一片浮動的光影。感覺夏日的清露凝結在了自己眼中,充滿了酸澀的冰涼,點點滴滴,將她血液中的溫度都冷了下去。
恍惚像是神魂離開肉身,飄蕩到昌碣的街巷,看那些渺小螻蟻在硝煙下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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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蔚的一群商旅躲在角落,再前方就是妖兵的隊伍了,眾人不敢靠得太近。
“裡頭都是什麼動靜?我怎麼感覺打得也如此激烈?”
貨郎不要命地探出腦袋,又被後方的兄弟猛力拽了回來。
眾人推攘著,正屏息凝神地觀戰,耳朵動了動,聽見一陣鎖鏈碰撞的聲響,不由回頭朝身後看去。
是街頭那個一直默默無聞的老乞兒。
他蓬頭垢面,一頭稀疏長髮擋住了憔悴的臉。走動的步伐緩慢,拖行在地的兩條腿上滿是未好的瘡疤。
他一步三晃地來到貨郎身後,朝他伸出手,聲音仿似越行萬里的黃沙,佈滿了風霜之感,喑啞道:“借我一劍。”
貨郎愣了下,反覆打量著那老漢,不覺得他這把年紀還能拿起什麼劍來,但還是從身後一成捆的兵器裡,挑出把看起來成色最好的劍,將它兩手遞到老漢手中。
“多謝。”老漢點點頭,接在手裡,五指緊握,低聲呢喃著道,“許久不曾握劍了。”
他右手顫抖,連帶著劍身也跟著晃出了虛影。脊背挺了挺,可多年
來為避開旁人的目光,長久佝僂,已直不起身。
他倒提著劍,從那簡樸的劍身中,汲取了一絲往日的豪情。回憶起自己當年也曾氣吞山河,隨趙鶴眠征伐左右。一把卷刃的兵器殺過無數妖將,為人城基業砌下過只簷片瓦。
那個生動而豪邁的人物從恍如隔世的記憶中重生,帶著他朝妖兵聚集的方向走去。
貨郎一瞬不瞬地注視著老者的背影,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只覺那老漢的步履逐漸平穩起來,肩膀不再上下歪斜,又有了當年那赳赳老將的兩分威武氣度。
胸口情緒激盪翻湧,有一瞬想將他攔下,叫他不要上前。
小妖見老乞兒出現,已習慣了看他在陰暗角落處哀哀乞憐的模樣,臉上是不以為意的鄙夷之色,衝著他抬起手中寬刀,厲聲道:“找死?”
那老者支著一身快散架的枯骨,腳下腳步,張開嘴想說點什麼,太多的話同自己的血液一樣幾近幹竭了,發出的只是一聲茫然的鼻音。
他復又閉上嘴,唇角上揚地笑了起來,哼出一首荒腔走板的俚曲。
小妖們離得遠,不曾聽清,只看他瘋瘋癲癲地在那裡唱曲兒,失了耐性,提刀朝他走去。
老者唱到一半,自己也忘了詞,索性停下,朝著小妖舉起手中長劍。
他這一生是從汙濁的淤泥裡爬出來,滿頭的白髮與渾濁的雙目,浸透了這世間的蕭條。一身骨頭叫人打折過,唯有傲氣撐著他苟活至今。
他喉間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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