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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是明朗的,漫天繁星之中,皎月高懸,陸書瑾的雙腳踩在下一層的臺階上雙膝併攏,手肘撐在上面用手掌託著雙頰,遙遙望著明月。
蕭矜出房門的時候,正看到這場景。
他衝門口的隨從擺了下手,幾人會意很快地從另一頭退離,院中只剩下蕭矜與陸書瑾兩人。
他已不再像白日那樣失態,抬步走向陸書瑾。
陸書瑾聽見腳步聲扭頭看來,見是蕭矜就坐直了身,也不知是不是太高興,她比往常更靈動些,笑著問:“蕭矜,你今日看到我了嗎?”
蕭矜走到她面前停下,她坐得高,恰好能與蕭矜平視,眼睛裡落了皎皎明月,亮得厲害。
他看了看,緩慢地點頭。
陸書瑾聞到了濃郁的酒氣,鼻尖輕動,“你喝酒了?”
蕭矜喝了很多酒,但是還沒喝醉,眼眸如不太純粹但又攪渾了的墨水,說道:“我還清醒。”
陸書瑾卻覺得他目光有些灼熱了,好似在夜色的摻和下,那目光染上一層說不清楚的曖昧,她生了怯意將頭偏到另一個方向,說:“蔣宿去房中換衣裳了,我在這等他。”
剛說完,她忽而覺得耳朵傳來溫熱的觸感,微微睜大眼睛,驚慌一般轉頭看他。
是蕭矜將她耳邊的發撩開,指尖落在小巧白嫩的耳朵,順著耳廓往下輕滑,觸到了在他眼前一整天的銀蝴蝶。
他的指頭是乾燥的,柔軟的,泛著酒氣,用極輕的力道落在陸書瑾涼涼的耳垂,帶起一陣癢意。
陸書瑾脊背發麻,僵住身體,有些慌亂地望著他。
他今日說了違心的話,雖然季朔廷沒有看出來,但他自己心裡是知道的。
到底是喝了很多,縱使他還沒喝迷糊,但已然比白日從容許多,上午那些被剋制被害怕的心跳和溫度在此刻也變得無關緊要,蕭矜直白地看著陸書瑾,聲音低沉而朦朧,像是囈語:“你比蔣宿美多了。”
她被蕭矜的視線和這奇怪的氛圍灼得臉頰通紅,耳朵滾燙,她嚇了一跳,張了張嘴發出疑惑的聲音,“啊?”
蕭矜又說:“梁春堰也不及你。”
陸書瑾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蕭矜,你喝醉了。”
蕭矜像被燙似的飛快縮回了手,移開目光側了側身,院中的燈盞和頭上的皎月都在他的背後,那張俊俏的臉就隱在了暗色中,陸書瑾看不清楚。
“我沒喝醉。”他嘟囔了一句,隨後他又看著陸書瑾,眉眼輕笑:“今日累不累?”
蕭矜彷彿在這一
瞬恢復了正常,讓陸書瑾鬆了口氣,忙答:“不累。”
“怎麼會不累,站了那麼多時辰,待會兒我找方晉多要些銀錢給你,你還穿了那麼高底的鞋,比旁人都辛苦。”蕭矜偏頭,往包房看了一眼,稍稍壓低了聲音說:“今日我也不去舍房,我二哥從京城回來了,這場飯局估摸要吃到後半夜,就先不帶你見他了,明日我再去舍房找你,我先差人給你送回去,吃什麼儘管說,在路上順道買了。”
他確實沒喝醉,說話時口齒還是非常清晰的,將事情安排好。
陸書瑾點點頭,她其實也不太想去那一桌子上吃飯,蕭矜這樣的安排正合她的心意。
蕭矜說完,視線在她臉上又轉了一圈,才轉身離去,安排了隨從在邊上候著。
房門閉上,陸書瑾悄悄撥出一口氣,撫了撫方才被攪亂的心腔。
蔣宿換得很快,出來之後陸書瑾與他說了蕭矜的安排,他沒太在意,只將這銀白的衣裙加一些雜七雜八的配飾給安排好,等陸書瑾換下來之後裝起來一併送去蘭樓,然後就一頭扎進了房中吃飯去了。
既都已經安排好,便沒什麼可耽擱的,陸書瑾迅速換好衣裳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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