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赴死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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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薛郡,曲阜祠堂之中。
當代孔家老祖孔謙,正在親手為春秋先祖的牌位擦拭灰塵。
其乃孔夫子的八世孫。
也是當代孔氏族長:孔鮒之父。
在孔鮒被朝廷帶走以後,已入垂暮之年的孔謙,只能站出來維持住了孔氏大局。
這時。
有一位鬚髮蒼然,雙目如電的老者,出現在了祠堂門口。
他正是那個號稱一怒而諸侯懼,安居則天下息的縱橫家絕頂。
鬼谷子。
俗稱鬼谷先生:尉繚子。
“族祖在此,鬼谷先生請。”
兩位孔家中年輩分躬身以禮。
尉繚子點了點頭,爾後他抬步走進了孔氏祠堂。
安靜。
莊重。
燭火搖曳。
焚香繚繞。
尉繚子看了依舊在忙活的孔謙……
他也沒有上前打擾,而是挑了三炷香,對著孔夫子的牌位拜了三拜。
天不生仲尼。
萬古如長夜!
尉繚子對於孔夫子還是相當尊重的。
哪怕禮樂制度早已隨著春秋鼎盛的遠去,一崩再崩。
但孔夫子當年其實也可以算做是革新派。
只不過時代發展的太快。
諸子百家。
宛如大浪淘沙。
或許從宋襄公踐行春秋大義而敗亡的那一刻。
就註定【禮】會被【法】替代。
“孔謙,侍奉已逝先祖十餘年,是否讓你的境界更上一層了?”
尉繚子很清楚。
像孔謙這樣的人,閱讀什麼古之典籍,早已無用。
孔謙在祠堂苦修十餘載。
為的就是效仿先祖,陪同先祖,再現先祖……
以求自身學識境界方面的突破。
或許聽起來過於玄乎。
實則也確實非常人能夠理解之。
這就像那些收藏古之典籍,以求透過文字,去洞悉明悟先賢的思想。
同理。
孔謙在祠堂清修,獲得內心的平靜。
對著春秋先祖的牌位。
孔謙恍若親身陪同先祖處於了那個夢寐以求的禮樂時代,他遨遊八方,心若通神,不足外人道也!
此亦為修心,修靜,修一縷飄渺的亙古之念。
這時。
孔謙停下手中的忙碌,並來到了尉繚子的身邊跪坐:“我早已忘卻了境界二字。”
人生之初,在於增量。
學這,學那,學眾採之長。
人生之末,在於減量。
忘這,忘那,坐忘一切龐雜。
尉繚子聞言扯了扯嘴角:“你號稱儒家正宗,結果卻越活越變成了道家的出世模樣。”
“忘卻……坐忘心法?敬信、斷緣、收心、簡事、真觀、泰定、得道!”
“莊子曰,境為心造,只有收心,使其一塵不染,超凡脫俗,才能達到【靜】和【虛無】的心體迴歸!”
“正所謂忘掉自身,除去視聽,拋棄形體,摒棄智慧,同無所不通的大道化外為一,此便是坐忘!”
“然而,孔鮒現在迫於秦廷之威,只能代表著你曲阜孔氏,四處焚書。”
“你再這麼坐忘下去,恐怕孔夫子的一世清名,勢必會盡皆亡於當代。”
“若他日魂歸西去,你孔謙又要如何向先祖解釋?”
……
在尉繚子的眼中。
孔謙在祠堂中閉關十餘年,說好聽點是坐忘。
說難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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