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重返清平縣劉家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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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說:人有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怨憎會苦,愛別離苦,求不得苦,五蘊熾盛苦。
楊摩西離開清平縣已經三年了,出來的日子越久,思鄉的情感越是強烈。這幾年在外的漂泊,每一日都渴望回到家鄉,這種求而不得的痛苦無時無刻不在煎熬。現在好了,張宗昌投靠日本人鎮壓學生工人運動,被南方革命軍趕跑了。沒有人能夠組織自己回家了。
這幾年的逃亡生涯,讓楊摩西體會到生活的不易,理解了父親貪求安穩也並不是壞事,自己年輕氣盛要離開故鄉的土地,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也沒有錯。如果非要說誰有錯,只能怪這個世道,自己拼了命的往上掙命,可是似乎有一張無形的網籠罩在自己頭上。這就好比鯉魚躍龍門,江湖當中一直有鯉魚躍龍門成功的傳說,可是到了自己的時候,用盡渾身力氣還是翻不過這座龍門大山。
見識了外面的世界,看到了龍門,總是不甘心再回到池塘裡度過平凡的一生。總想著能夠越過龍門看一看龍門裡面的世界。莊子講“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溼,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與其譽堯而非桀也,不如兩忘而化其道。”這句話有著截然相反的理解。
對於楊摩西來講,泉涸講的就是跳躍龍門時候用盡了氣力。氣力已經枯竭。然後一幫人相互打氣,苟延殘喘,掙扎著想要再來一次。江湖就是安逸,就是接受自己越不過龍門的命運。是勝天半子還是坦然接受命運的安排?這是一個問題,誰對誰錯恐怕直到人類滅絕的那一日也不會停止。
其實遇到了崔大壯之後,做驢販子的這一年多來,楊摩西已經漸漸的接受了命運的安排。人不能跟命爭,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開心是一天,不開心也是一天。得過且過,快活一日是一日。
家對於中國人來說,是一個神聖的名詞。有家證明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孤單,有家證明自己並不是毫無來處,有家證明我的身後有依靠。
楊摩西決定先回劉家窪。這個他從十六歲結婚起,已經離開了十年之久的故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故鄉。這裡封存著自己的童年,那裡有最單純的自己,雙手不曾染過鮮血,也不曾花天酒地,也不曾背信棄義。
講起來劉家窪距離縣城遠,即便現在自己還被通緝,也有足夠的時間去逃跑。可是他一直都不知道的是自己根本就沒有被通緝過。不管是曾經的劉福生還是現在的楊摩西,從沒有人通緝過,也從沒有人重視過他。楊摩西是自己嚇唬自己,覺得當年自己還叫劉福生的時候,在清平縣也算是一號人物。其實不然,一號人物是縣長,二號人物是範老爺子,三號人物就得說是人家趙大寶,四號人物可以說是穆勒,五號人物就得說縣城裡面的大財主。就這些財主們也得有個五六七八個,劉福生自己覺得三號人物應該是自己。趙大寶到清平縣就是衝自己來的,這確實是錯誤的估計了形勢。把自己的重要性看的過高了。
楊摩西趁著天黑回到了劉家窪。不敢出聲,摸著黑到了祖宅。敲了半天門沒人應聲。隔壁就是四哥家,四嫂巧兒現在也已經四十多歲了。那個年月的四十歲不同於現在的四十歲,那個時候四十歲的女人已經有些老態龍鍾了。頭髮有些花白,牙齒也鬆動脫落了。滿臉的褶皺,與十多年前楊摩西親熱過的那個美貌婦人,早已經變了模樣。
吱呀一聲四嫂巧兒給開了門。看到是出走多年的劉福生心中一陣恍惚。三年前公公婆婆去世的時候劉福生沒有來,這三年來也沒有半點音信。全家人都以為劉福生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這時候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屬實有些震驚。說起來兩個人還曾經有過肌膚之親,這讓兩個人的關係有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娘,是誰啊?”屋裡一個半大小子喊道。
“沒誰,你先睡吧。”巧兒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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