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盞燈。
古早的記憶流水般掠過眼前,祝玄對“情”的嫌惡迴避是真的,犬妖對仙丹的情根深種也是真的,他像是硬生生被分成兩半,撕裂的痛楚愈演愈烈。
窗外的雨聲漸漸小下去,風聲幽咽盤旋,書精被放在床榻上,纖細的身體藏在青紗後。
祝玄撥開紗帳,俯身看著她的睡顏,她的眉頭依舊緊蹙,睫毛顫抖了數下,從裡面滾出數顆眼淚,染溼紗枕。
“……別走……別離開……”她喃喃祈求著夢裡的犬妖,“我很想你……”
祝玄想起眾生幻海里那場盛大的幻象,最後的最後,她也是這樣落了淚,那一片心碎的目光,每時每刻都在刺痛他。
他伸手,輕輕替夢境中的書精拭去淚水。
夜色降臨,他也該醒了。
見她,去見她,從頭到尾,鉅細靡遺,他有太多太多的話,想和她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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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起恢復日更。
明天繼續~
孤燈不明思欲絕(三)
冬靜間一直是刑獄司裡最幽靜的地方,高高懸浮於空,數方庭院,格局精緻且開闊。
正中那座庭院最為精美,曾是少司寇疲倦時小憩之地,自從刑獄司來了個書精秋官,這裡便成了她的院落。
忙於公事的祝玄時常會下意識朝這裡看一眼,他從不深思這個舉動的意義,只當是撩發揉眉之類的放鬆小動作,此刻見到熟悉的明珠燈光彩閃爍在木窗上,勾勒出模模糊糊的身影,久違的淡淡喜悅充盈心頭,祝玄恍然大悟。
那時候,犬妖在黃昏的暉光下奔向洞天石門,是一模一樣的心情。
那盞柔弱卻不滅的燈火在那裡,他想見她,靠近她,兩個小心翼翼的迷路者依偎著,彼此互相溫暖。
祝玄屏住呼吸,停在門前,似遲疑,又帶了一絲急切,敲響屋門。
門開了。
這麼些天過去,肅霜連衣裳都沒換過,肩膀袖口各處殘留的血漬已變了色。她纖細而修長的脖子挺得筆直,既沒有慌亂,也沒有退縮,微微仰著頭,平靜無波地望著他。
祝玄有一瞬間的茫然,緊隨而來便是種種不合時宜的情緒,可他終究不是稚嫩的犬妖,他緩緩朝前走了一步,肅霜跟著退了一步,他便反客為主,逕自走進屋,順手將屋門合攏。
“這裡應該是你以前住的客房。”祝玄甫一開口,那傲慢冷酷的少司寇便好似又回來了,“看起來,你住得並不習慣。”
他的視線飛快掃視一圈,落在屋角的木架上,那上面掛了一件新衣。
新衣,神工司一天送一件新衣。
他想起慢悠悠與自己討價還價的書精,擺出矯揉造作的嬌態,信口開河說胡話:我的夢想就是一天換一套好看衣裳,終日無所事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有這種差事嗎?
她那時候洋洋得意,好像自己開出的條件是天大的難,卻不知這些話頃刻間便能讓少司寇摸透她的些許底細——她多半沒過過什麼好日子,說個胡話都毫無志向。
是啊,命運多舛者,連腳底下踩著的是泥還是冰縫都不知,何來飛天的狂想?
木架上的新衣纖塵不染,色澤明豔,還是她離去時掛著的樣式,同樣的庭院,同樣的房屋,同一個神女,明明才短短數月,卻已像過了千萬年那樣漫長。
肅霜沒有說話,像一抹毫無意識的遊魂,無聲無息坐回了矮案前。
矮案上堆著一些卷宗史料,是她管秋官們要的,說是待著無聊,想找點上古逸聞傳說看看,祝玄卻知道,她一定是想查詢相顧帝君的記載。
祝玄走過去,利落地振衣坐下,一把撈起半開的卷宗,低頭撇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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