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時代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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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英，記住千萬不可戀戰。我們先走一步，過幾日秀成接你們離城。我們在印度等你們。“雖然大家都知道前途充滿了坎坷，可此時此刻又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呢，沒有的話，那就接受吧。

洪秀全再回頭，戀戀不捨的看了一眼天王宮，那金碧輝煌的宮殿雖然比不上北京的紫禁城，那也是規模空前。自己在這裡曾有過多麼美好的時光，同眾多的嬪妃一起，歡聲笑語、把酒言歡。自己又曾這天王宮內，與諸多的太平天國的將領討論軍國大事。而如今這一切都成為了泡影，他要離開這裡了，再也回不到這裡。就算再度回到這裡，又怎麼樣呢，可能早已是斷壁殘亙了。

“走吧！”洪秀全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在林芳兵和兩名武藝高強的太平軍內衛士兵的保護下，騎馬來到南京城的東南角，這裡早就挖好了地道。李秀成也安排好了心腹在這裡，看見李秀成後，用煤油燈點亮了地道。

洪秀全他們一行人，便貓著腰，鑽進了地道當中。很快，他們就鑽出了地道，也就是鑽出了南京城。已整整10年未出過南京城了，想不到這10年來，第一次離開南京，竟然是這種方式。可是為了活命，又有什麼辦法呢？

比起現仍在南京城外浴血奮戰的十幾萬太平天國的將士來說，自己能夠逃生，已經是非常幸運的了。而他們，很可能活不了幾天了。全都會成為這場戰爭的陪葬品。

來到城外，李秀成跪倒在洪秀全面前，磕了三個頭，“陛下，臣還要回城裡面面主持軍政大事，還要輔助幼天王，恕不能遠送了。我們就此別過。“

洪秀全心裡一陣酸楚，立即將李秀成扶了起來。李秀成忠心耿耿，可以說是國之棟樑，自己這幾年，能夠享了些福，很大程度上依賴他和陳玉成。在天京事變之後，曾經從金田起義的兄弟夥，只剩下了自己一個還活著，洪秀全時常感受到特別的孤單。

從心裡上來講，他早已把小自己10歲的李秀成當成了自己的兄弟。1862年陳玉成被俘，後被凌遲處死之後，太平天國主要軍事依靠就在李秀成身上了。

如今兄弟就要在此別過了，洪秀全再不捨，也知道必須分別了。

“愛卿，保重。” 洪秀全知道，其實是李秀全在為自己站崗，李秀成堅守得越久，自己就越安全。此時他也顧不得君臣的禮節，給了李秀成一個有力的擁抱。

在漆黑的夜裡，李秀成目送著洪秀全一行五人的離去。在他看來，一個時代結束了。

這時在清軍的陣地中，正八品的外委千總羅永偉正陪著正七品的頂頭上司把總古軍瑞以及古軍瑞的兩名頂頭上司，分別是正六品的營千總正在壕溝內賭博，打的是一種清軍中流行的“牌九”遊戲，四人從頭天晚上亥時（相當於是22點左右）一直玩，也就是相當於我們所說的打麻將打通宵。

軍隊內幾乎沒有夜生活，沒有女人，全是大老爺們。漫漫長夜，睡不覺的時候太多了，而打牌喝酒，幾乎就成為了他們清軍官兵最好的消遣方式。羅永偉與上司古軍瑞走得很近，而古軍瑞又與自己的兩名頂頭上司長期聚眾賭博。按照《大清律例》的規定，在戰爭期間嚴格飲酒和賭博，可是不打牌不喝酒，那在前線的日子怎麼過，太難熬了。其實不管是什麼法律法規，都要因時而異，要適合具體的形勢才行。

而你就算有很完備的規定又怎麼樣，山高皇帝遠的，你根本管不著。而且圍困太平天國首都天京的軍隊，並不是直接隸屬於清朝的八旗和綠營的軍隊，而是曾國荃的湘軍。

而曾國荃本身又是一個極度蔑視腐敗的清廷之人，曾國荃認為，清廷枉自擁有全國的資源，而綠營軍和八旗兵，在與太平軍作戰中，是連戰連敗，將無鬥志，兵無鬥志，可以說是全是一幫廢物。

而且對於有能力抗擊太平軍的湘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