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吃虧的永遠是基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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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順風順水，當天陽光明媚，站在船頭，微風輕撫在臉上，讓人覺得格外愜意和舒服。對於李海濤來說，目前的人生可以說是志得意滿，不僅有了地位，也有了嬌妻，還有一筆意外之財。

與長江上游的重慶相比，長江下游的江面要開闊許多。加上此時正是一年的漲水時期，江面更顯寬闊。李海濤不僅想到蘇東坡的《念奴驕。赤壁懷古》中所吟唱的那樣，“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無流人物”。是啊，這條長江記載了多少英雄的故事，不說遠的，就說近的。

太平天國的水師與湘軍的水師，在這條江面上，也經過了無數次的戰鬥，最終湘軍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如今這遼闊無比的江面上，已經沒有了太平軍的船隻，隨便可以見的是打著“湘”“淮”，即湘軍和淮軍的船隻在江面上巡邏。

有時還還可以看見掛著米字旗或三色旗的英國或法國的輪船，在長江航道上行駛。由於大家平時多是在陸地上，這下到了江面上，看見什麼都覺得好奇。英國的輪船行駛速度很快，很快就把其他木船拋棄在後面。

李海濤不由想到，“洋人仗著堅船利炮，敲開了我們的大門。如果在這種軍事工藝上，我們不發奮圖強，很可能將來一直處於捱打的地位。”

就在李海濤駐足觀看時，黃景走到了他的身邊。黃景一直以對這位年紀輕輕，就已穿著四品都司服的年輕人，另眼相看。在從曾國荃處聽說，李海濤還冒險設計，幫助湘軍捉獲太平天國忠王李秀成時，更是相當佩服。

他一路上都在仔細觀察李海濤，看見他對過往的英國和法國的小汽輪，駐足觀看，目不轉睛時，於是湊到李海濤身邊道，“李大人，對小汽輪感興趣 ？”

“是啊！洋人的汽輪執行速度是我們這船隻的兩倍甚至以上，行動如此快捷。我們遠遠比不上啊！”李海濤讚歎道。

“是啊，西方國家已經完成了工業革命，他們的很多產品，都遠遠超過我們大清。我們大清從武器、從裝備，還有人的思想頭腦，不管普通之黎民百姓，還是上至王公貴族。再說句大不敬的話，包括太后和皇上，都仍然處於濛濛朧朧的狀態之中。”黃景道。

“是啊，這20多年，我們同洋人簽訂了太多的不平等條款。洋人騎在我們的脖子上，可以說是拉屎拉尿，可我們各級官員卻無可奈何，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李海濤嘆口氣道。

“大人操心太多了，只要有官位，多想辦法賺些錢，讓自己的日子過得更加舒坦一些， 這不比什麼都好嗎？”黃景笑道。

李海濤笑而不語，商人就是商人，滿腦子裡只有錢。輕視的念頭也只是一晃而過。李海濤想想，其實也很正常，亂世裡面，你就算是個飽學之士，就算是滿腹詩書又怎麼樣。

像南京城一樣，六朝古都，歷來是江南的文化重鎮，秦淮河、夫子廟，街巷處處充滿文化氛圍，但是戰爭一來，全城缺糧缺米，好多飽學之士、好多讀書人，不一樣生活品質大大下降，淪為城市難民，為了發黴的大米，都要打破頭去搶，斯文掃地，倒不如這些生意人，一門心思賺錢。

這些商人甚至為賺錢，不擇手段，來得實在。因為在一個亂世裡面，首先任務不是做學問，不是品詩作賦，而是活下去。因此對於黃景說的話，李海濤想到這裡，也收起了輕視之心，也不覺得那麼刺耳了，而是大度笑笑，也不接話。

黃景見討了個沒趣，也就進入船艙裡面去了。這時鄧和從裡面走了出來。迎著江風，與李海濤並肩而立。

“你怎麼出來了？”李海濤道，“楊大人對你還不熟悉，借這個機會，正好與他多交流下，加深下印象。”

鄧和笑道，“以前只知道楊榮邦與長毛勾結，收受賄賂，放他們去買高價糧。甚至還把軍糧拿一部分，高價賣給長毛，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