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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漸入冬季,江南的天氣酥酥涼涼的,從北方而來的冷風捲起地上的殘葉,不知卷向何處。這些日子,徐隆的弟弟徐質留下了秦歡,當了個教書先生。

放下書,看著徐家以及外面幾個大家的孩子放學出去,秦歡拉來一張椅子,椅在門口上,幾縷殘陽還勉強照的到他,帶來絲絲的溫暖。

他又掏出那封信,這些個日子,秦歡一直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去越王府?倘若自己真去了,越王會不會僅憑著歐陽朔的一封信而接納自己?倘若越王接納了自己,自己又能幹什麼?秦歡抬頭看著西邊緩緩落下的太陽,心中一股悲涼戛然而生,這樣安穩的生活不也是很好嗎?

可拋開這個不談,早在胡人南下之前,在丞相徐本忠的蠱惑下,皇上就一直在削弱各地藩王的勢力,幾個藩王死的死,瘋的瘋,還有幾個藩王被貶為了庶人,只有在揚州的越王周然和周必自小關係好,離得又遠,才逃過一劫,撐到了文通之難。然而,真正的掌權人徐本忠,會放掉越王嗎?

秦歡又把信塞回了懷裡,這段日子,他過的不踏實,他挺想這樣踏實的度過一生,可轉念一想,這平靜一生的條件,是歐陽朔拼上性命給自己的,這生活原本是屬於他的,眼下歐陽朔生死未卜,他怎能苟且偷生?

走出書院,秦歡往自己的住處走著,遠遠的看見徐質急的焦頭爛額,來回踱步。

“小哥,老爺這是怎麼了?”秦歡走到一個家眷旁問道。

“害,先生有所不知,老爺的二公子,前幾日得了一種奇怪的病,找了好些個郎中,都沒辦法,這些日子,二公子都快不行了!”家眷最後這句聲音格外小。

秦歡點了點頭,朝著徐質走去:“老爺,二公子徐相亭的病,可否請秦歡一看?”早些年,在窩水村的時候,師傅範遊那個白鬍子老頭教過自己不少東西,雜七雜八的,兵法,劍術,醫術,多少都教過,而最重要的,是做人的道理。

“快請!先生若治好了我兒的病,定當重金相報!”徐質也顧不得什麼了,找了幾個郎中,都治不好,只得死馬當作活馬醫罷!

走進徐相亭的臥室,徐夫人和徐家大小姐以及幾個丫鬟圍坐在徐相見的床前,徐質家大小姐徐琳前些日子,見過幾次,長得倒是跟徐素相似,只是徐琳更有大家閨秀的味道。

秦歡來到床前,只見徐相亭身上青筋全部鼓起,大口大口喘著氣,臉上紅的發脹,胸腹腫脹的像翁一樣。

“啊,疼,啊”徐相亭呻吟著:“先生救我!”

“這!”秦歡眨了眨眼睛。

徐夫人拉住秦歡的胳膊:“先生可識得此病?”

秦歡點了點頭:“不瞞老爺夫人,此病倒是見過,二公子,是中蠱了,此蠱乃金蠶蠱,二公子,得此症狀幾日了?”

“已滿五日!”徐琳回答說。

秦歡連忙拉住徐質往外面走:“老爺,二公子的蠱毒,今已五日,若滿七日,定當流血而死,歡,救不了二公子,但這金蠶蠱,並不是什麼人都能下的,想必二公子,是遭了仇家的報復,找人來下蠱,老爺可在門口貼告示,就說千金求救,定能引出下蠱之人。”

“我前幾日在府前張貼重金求救,只來了幾個破郎中,這一次如何引得?”

“下蠱之人,也許是我山東的一個朋友,此人重錢重利,害人救人只認錢財寶物,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他沒有來,只是老爺開出的價錢太少了,以我對他的瞭解,他這七日內,定在徐府周圍,只要老爺貼出去,不出一個時辰,他定會到!”秦歡看了看徐府對面的樓頂。

“好,好,湯吉,按先生說的去做!”

果然不出所料,半個時辰後,施才吊兒郎當的走了進來:“人勒!老子來解蠱了!”

“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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