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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這家裡沒了主心骨,亂了套了。’”
夏安將僕婦的話學了個十成十,模樣滑稽,謝雲初抿了抿嘴,自顧自喝藥膳。
若是不叫他們吃點苦頭,哪知道她的好呢。
人哪,可以不貪功,卻也不能犯傻被人當驢騎。
王書淮忙了幾日不見蹤影,到了三月二十五這一日傍晚方回府,慣例先去寧和堂給父母請安,二太太姜氏見著他便摸了一把淚問,
“淮哥兒,你媳婦怎麼樣了?”
她的嘴被謝雲初養刁了,有些惦記謝雲初。
遣了幾波人去春景堂,都被打發回來了,只能把主意打到兒子頭上。
謝雲初過往形象太好,王書淮不認為妻子是故意的,沉吟片刻便道,
“她在用心調理身子,好延綿子嗣。”
一句話將姜氏的眼淚給堵了回去。
子嗣為大。
姜氏雖然作,在大兒子面前卻不敢拿喬,生生將後面的話憋住。
不一會,竇可靈進來說是晚膳擺好了,請公婆去用膳,王書淮正好也在,二老爺便乾脆叫他一道吃。
一家子都坐在寧和堂的明間,分了兩桌,二太太姜氏與二老爺帶著王書淮三兄弟一桌,竇可靈和許時薇帶著孩子們一桌。
以往謝雲初當家時,哪位主子沒來,會著人去送一份菜去,今日她不在,沒人想到她。
三爺王書曠吃了幾口便停了筷子,姜氏也沒心情吃飯,見兒子不吃,便開口問道,
“你這是怎麼了?”
王書曠瞥了一眼原先謝雲初的位置,不好意思說自己惦記著魚,隨口應付道,“兒子午時喝了些酒,傷了脾胃,這會兒不餓。”
話未說完,二老爺一眼蹬過去,“叫你好吃懶做,比不上你兄長,總不能被弟弟比下去吧。”
四爺王書同讀書很刻苦。
哪知王書同聞言也暗暗苦笑,他的刻苦都是裝出來的,他壓根不是讀書的料,只是他性子內斂,平日比王書淮的話還少,悶頭吃飯不吭聲。
王書曠鬧了個沒趣,埋頭扒飯。
王書淮嫌棄他們聒噪,有些後悔留下用膳。
膳畢,王書淮陪著父親喝茶,二老爺今日不見謝雲初,嘗不到兒媳婦做的水晶膾,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廚子做的水晶膾沒你媳婦做得好。”
王書淮有些無語,“是嗎?”
二老爺說得帶勁,傾身分析給他聽,“你媳婦手巧,那水晶膾做得嫩滑嫩滑的,甚有嚼勁,配火辣辣的西風烈正好。”
王書淮心裡裝著太多事,無暇在意吃食,不過被父親提醒,覺著好像著實不如以前。
只是,一點吃的,至於這般記掛在心麼?
府上廚子那麼多,總有人比謝雲初出色,於是便道,
“父親若不喜府上的廚子,兒子幫您再尋幾個來。”
沒有當家少奶奶日日耗在廚房的道理。
二老爺看著面色平淡的兒子,笑笑不接話。
不一會,王書淮出了寧和堂,三爺王書曠追了出來,忐忑問,
“哥,嫂嫂病得很嚴重嗎?”
王書淮站在抄手遊廊看著他,面頰被燈芒映得明淨如玉,眼底卻微有些冷意,他不認為小叔子該過問嫂嫂的事,“何事?”他語氣冷淡。
三爺王書曠也知道自己有些逾矩,卻實在是忍不住了,苦著臉道,“我最愛吃嫂嫂做的糖醋鯉魚,這不,饞嘴了嘛。”
這麼一點事值得他眼巴巴追出來,王書淮冷意更甚,
“你的意思是我去吩咐她給你做?”
他們把謝雲初當什麼了?
這會兒忽然覺得,謝雲初是不是把這些人慣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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