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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要國公府的家業,否則,難。
寧晏次日病下了,託人來告假,徐氏聽得心神一緊,越發確定寧晏這是生了氣,這丫頭看著不聲不響的,脾氣倒是有一點。
她身為婆婆也拉不下臉面去說好話,只遣人送了些靈芝過去。
寧晏這一病,三日方好。
期間燕翎來探望過一回,偏生回得晚,寧晏又睡了,二人連個照面也沒打。
第四日晨起,寧晏想起還有最後一個鋪子不曾查賬,便帶著如月出了門。
念著先前二人有約定,出門前還是著人告訴了陳管家一聲。
燕翎中午打皇宮出來,去南城兵馬司整頓城防,路過府上回來拿個文書,陳管家便告訴他,“世子夫人今日出了門。”
燕翎解開披風的手頓了下,立在門檻內問他,“她可說去了哪裡?”
陳管家笑著回,“說是有個鋪面到了收租的時候,世子夫人親自去瞧一瞧,老奴問了如霜,說是還在銅鑼街。”
病才好又去吹風?
也不知是真病,還是心裡不痛快。
午時剛過,天際堆了些烏雲,像是要下雨。
燕翎看了一眼天色,沉默一會兒,入書房拿了文書又出了門,趁著天還未下雨,先趕到了南城兵馬司,南城兵馬司就在銅鑼街不遠處,挨著漕河,坐在後窗下能瞥見漕河上的船隻川流不息。
燕翎手裡擱著兵馬司人丁手冊,仰身坐在圈椅裡,目光不緊不慢落在窗外,銅鑼街就在對岸,熙熙攘攘,如水墨畫裡的一條綵帶。
他腳跟前跪著一名武將,正是南城兵馬司指揮使,苦著臉一口哭腔,“還請世子爺饒命,這兵馬司裡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屬下也是看管不利,讓他們藉著掃除賭場的機會,貪墨了銀兩,此事屬下已知錯了,已經傳令下去,讓他們將銀錢湊齊上繳還請您看在屬下曾效力都督府的情面上,從輕處罰”
燕翎沒說話,身旁的雲卓板著一張臉罵道,“林大人好意思提都督府,你也不看看咱們世子爺是什麼身份,那是五軍都督府的僉事,僉事管什麼?管軍紀,你們這麼做,不是誠心讓世子爺為難嗎?處罰輕了,回頭御史上奏說世子爺徇私,連累世子爺跟你們一塊吃排頭”
那指揮使聞言也是懊悔不已,一個勁地往臉上甩巴掌,
() “屬下錯了(),屬下知罪?()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還請世子爺救救我”心裡想著,燕翎此人心狠手辣,也不知要怎麼收場。
熟知上位的男人,面如冷玉,修長的手指輕輕在丁冊上彈了彈,淡聲道,
“你手底下這些人本是榆林邊軍中的精銳,如今年紀大了,上不了戰場,便安置在兵馬司。”
指揮使聞言眼眶一酸,羞愧地垂下臉來。
“他們當年都在戰場上廝殺過來,身子骨落了下病疾,家裡有老小要養,我能明白的”
燕翎的嗓音如珠玉墜地,帶著沉越之音。
指揮使熱淚滾燙,戰場上流血不流淚的漢子此刻卻是雙肩顫抖,哽咽難言,“是我不好,縱容了他們,您要發作就發作我一人,所有罪責我承擔”
只聽見圈椅上那人輕聲嗤了一笑,眼底閃現與平日截然不同的輕妄,
“不就一點賭場銀子,多大點事,銀子本世子替你們上繳,餘下的你們自個兒留著。”
修長的身影站起,指揮使只覺面前的光芒一暗,他高大的讓人難以仰望,
燕翎將卯冊往桌案一扔,“下不為例。”
指揮使目瞪口呆。
出了門,雲卓替他撐起油紙傘,卻被燕翎一推,心裡想的是,也不知寧晏忙完沒有,正好捎她一塊回去,將納妾的事與她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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