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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裡,他又有些開始生氣了。他都有些摸不清自己的心思。畢竟盧森遲早都要死了,他竟然還會生他的氣。這讓他想起了他想要謀殺的第一個物件。
黑港城電視臺大樓外的一個流浪漢。
那個流浪漢吸毒、賭博、年輕時因為猥褻兒童而入獄。出獄後他在白唯工作的電視臺外紮寨為營,隨地吐痰、當暴露狂,騷擾白唯的同事和下屬,並開始跟蹤一名實習生。白唯多次報警、兩次把他塞進麻袋、扔到黑港城的流浪漢收容所裡,可這個人兩次都離開收容所,再度回到電視臺下。
白唯曾對他感到十分憤怒,但這憤怒很快在白唯決定謀殺他之後完全消散了。
可對於盧森,無論怎樣計劃對他的謀殺,白唯始終會對他感到生氣。白唯知道自己此刻開始開口緩和氣氛,或許能夠加快自己對盧森的謀殺進度。
但是他開不了這個口。明明白唯一向目標感強烈,願意為了達成目標做出各種犧牲的。
盧森繼續說:“我剛才想了很久。你感到生氣,對於我來說的確不會有什麼影響。但我會感到很難過。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了。一方面,我看到你不高興,我自己會感到難過。我想,或許是因為,我會覺得你很可憐。”
……不會說話可以不說的。白唯咬牙。
盧森又道:“另一方面,我感到難過,是因為你明明不高興,卻又不肯說出來你為什麼不高興。所以,或許明天、後天、再過幾天,你還會因為同樣的事情而不高興。我想到這裡,就覺得很難過。”
白唯:……
“你不覺得把氣氛弄糟的人是你麼?”白唯說,“如果你不開口問這件事的話,明明我們可以和平地度過這個晚上的。”
“但你還是會不高興的。”盧森說。
“但我不會說出來。”白唯說。
“你為什麼不會說出來呢?明明你不高興。”
話題繞來繞去又繞回了第一段。白唯在那一刻想到了自己的家庭——最開始的、有他和他的母親父親的、在白海的家庭。他的父母背叛了自己的家族,私奔到這裡定居。他們每天都在說話、都在爭吵。
直到他們用花瓶打碎了彼此的腦袋,母親帶著他搬遷至黑港。
在黑港的日子是從未有過的安靜的。他的母親白雎是一個蒼白又沉默的女子。在不和他的父親爭吵的日子裡,她其實不愛說話。很偶爾,她讓白唯看見了她以前的照片。她留著很短的頭髮,穿著男裝,在海軍學院的大片爬山虎下拍照,看起來安靜又倔強。
“那時候我曾經是父親的驕傲。”他的母親看著照片沉吟許久,輕輕地開口,“你知道嗎?我的父親從來沒管我叫‘女兒’。他一直叫我‘兒子’,說我是他的驕傲。”
“我是錯的。我沒辦法和他爭吵,我回不去了。我不是我人生的船長,我只能在這裡,客死異鄉。”
後來母親病死。他和母親的屍身相處了超過一週,直到鄰居在夏日聞見臭味,發現只有幾歲的孩子在每天擦洗母親的身體。鄰居撥打了報警電話,白唯在那之後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祖父。
祖父拄著柺杖,他有那麼一瞬間看起來像是垮掉了。可很快,他恢復了威嚴肅穆,把白唯帶回了家中。
白唯後來也從來沒和祖父爭吵過。白家厚厚的家規,就是生活中一切規則的準繩。而且許多“區區小事”,又有什麼值得爭吵的。除此之外,他的祖父能以瘸子的身份守住白家這樣大的家業,這已經說明了祖父的正確。
可白唯現在的家庭是亂七八糟的。沒有準繩、沒有計劃、也沒有未來。他也不想因為小事和盧森吵架。因為他不懂得吵架的技巧,而且他早就打算謀殺盧森了。
盧森說:“是因為修車店太小了嗎?我們再過幾天,就能搬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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