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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凍還有面包的區別。而白唯卻快要窒息了。

“我忘了。”盧森跪在沙發上,壓著他,捏著他的下巴說,“你需要呼吸。”

白唯瞪著他,眼角一片紅,眼裡淚光瑩瑩。他知道如果那隻麵包裡有毒的話,此刻的他已經無力迴天,只能和盧森一起下地獄了。

所以那隻麵包裡大概是沒有毒的?那盧森到底是想幹什麼?

因缺氧而遲鈍的腦袋裡又迴盪著這句疑問。盧森第一次看見白唯這種被欺負得呆呆的模樣,覺得很可愛,又騎身上來,開始了下一輪親吻。

直到兩人徹底分開,嘴唇和舌頭都在疼時,白唯才終於想到了一個可能。

難道盧森就是想要吃他剩下的東西?

難道盧森就是想要親他?

難道盧森就是……

嘴裡火辣辣的。白唯拼了命地吸氣呼氣,給自己供氧。盧森的身上永遠有一股海和森林的味道,留在他嘴裡的味道也是。可他驚恐地掃著嘴裡的餘味,害怕有屍體腐爛的味道。

他永遠記得,盧森被流彈擊中了——下葬了——在棺材裡——就在那不勒斯。他親眼看見盧森爛了一半的腦袋,閉著眼的蒼白的臉,穿著裹屍袋的一整具屍體。他不可能忘記、不可能看錯那一幕。死而復生的盧森在和他接吻……和他深吻……

而且他還……

“好奇怪。”盧森說,“擁抱著你,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兩人貼得太近,剛才白唯也感受到了。他近乎恐懼地低頭看著盧森的那個位置。

好恐怖的尺寸……不,那是死人的東西……

忽然間,在黑港城的一段記憶湧上了他的心頭。

盧森也和他一起看向了同一個位置。男人的表情充滿了研究和探尋:“這是什麼反應?這是什麼意思?”

白唯夾緊了雙腿。應激般的恐懼如潮水把他吞沒,他不由自主地、顫抖著說:“放開我……”

盧森又看向他了。他仔仔細細的眼神像是要看透白唯的每一寸肌膚:“你在害怕我嗎?為什麼?”

可他身上那種強烈的、侵佔性的氣息還在。就像大型猛獸追逐著自己的獵物,白唯無比確信,此刻那雙深灰色眼眸裡的自己就是他的盤中餐。突然爆發的、強大的戰鬥欲湧上心頭。他猛地手臂用力,一把推開了盧森。

盧森這一下子被推得猝不及防,向後一仰。白唯連滾帶爬地縮到沙發的另一邊。這一刻,他聽見一聲清脆的撞擊聲。

“咚。”

是頭骨與地面碰撞發出的、強烈的敲擊聲。任何人都能憑藉經驗聽出,那東西絕對碎了。

白唯就在那一刻愣住了。

他看向地上躺著的、像是一座高山一樣一動不動的男人,激動的紅暈退去,蒼白冷漠的表情又爬上了他的臉。那一刻,他的心中一片空茫,像是旅人走在茫茫的雪原裡,在被凍死時忽然看見了躲避風雪的小屋,但小屋裡沒有木炭,也沒有人。

但這本來也是他的計劃。他於是很快就可以冷靜下來。

他走到盧森身邊,像是一張蒼白的剪影。白唯蹲下身,去摸盧森的脈搏和鼻息。

沒有脈搏,也沒有鼻息。

他感到茫然,也感到隱隱的興奮。他注視著盧森——他的丈夫的屍體。深色的地毯上有從盧森顱腦內流出的血跡,這一切都構成了一副絕佳的死亡圖景。那一刻,這樣的與死亡有關的場景成為了這段婚姻之中白唯得到的、最讓他滿足和快樂的一部分。

“我有這種冷血的本能,就像鳥兒不得不歌唱。”

白唯重複著詩集裡的一句話。

他在盧森身邊坐了一會兒。在這十分鐘裡,他在回憶中學心理醫生給他下的判詞。無論是心理障礙、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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