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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慶沒有再說什麼。
女子當自強。
她是楚國的公主，牢記自己的身份，天經地義。
不過……
南慶了韓尚宮一眼。
韓尚宮立即道：“九公主，不知對我們三皇子可有想法？陛下的意思是，若是公主喜歡，陛下便修一封，向楚王提親。”
傾歌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直接。
和慕白演了一齣戲，不過是權宜之計，提親不提親的，想都沒想過。
她訥訥道：“這事，還得要先徵求一下慕白的意見……”
“公主過慮了，只要公主喜歡，慕白自然是不會有意見的。”南慶聞言，眼底終於尋回了一點笑意。
方才被風漓夜氣了一氣，連胸口都有些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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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胸臆間那口悶氣，才總算舒緩了些。
傾歌卻很愕然：“這事，自然得要慕白高興才行。”
“在我們南晉，男子沒有如此大的權力，只要公主喜歡，陛下修一封，此事就能定數。”
韓尚宮笑道：“若是公主肯留在我南晉，將來留在陛下的身邊，自然就是萬人之上。”
她在暗示，只要留在南慶身邊，就連南陽都未必能比得上她的身份。
楚傾歌眉心微微蹙起，不知該說什麼。
韓尚宮又循循誘導道：“公主該清楚，在楚國，女子的地位一向不如男子，公主回到楚國，將來若是嫁了人，便是遠離了皇族。”
“皇族的一切，也輪不到公主來參與。”
“但若是公主留在我南晉，以公主的能力，必定能有大作為。”
楚傾歌淺笑道：“我不過是區區一個弱質女子，能有什麼能力？”
“傾兒何必自謙？”南慶人，自問一向得很準。
這小丫頭，比起楚薇雲，那完全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可惜了楚薇雲才是她的孫女，若不然，她便更願意選擇眼前這小丫頭，來當自己的繼承人。
傾歌著她，此時若是再謙虛，就顯得有些虛假了。
女皇陛下在位這麼多年，又豈是等閒之輩？
她要留在南晉，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但，不能讓南慶出自己的心思。
心念一動，楚傾歌唇角的笑意漸漸散去，她淡淡道：“不是我不想留在南晉，卻只是……”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韓尚宮和南慶互視了眼。
韓尚宮問道：“那……公主的意思，是有什麼顧慮？”
“小殿下不值得我追隨，這便是我的顧慮。”
傾歌向兩人傾了傾身，從容道：“陛下，我今夜還約了三皇子，時辰不早了，不知是否可以先退下？”
有些話，點到即止，半真半假，才是最好的謊言。
她是不是留在南晉，和楚薇雲沒有關係，但，她必須找一個留下來的理由。
楚傾歌離開後，韓尚宮著南慶，面有難色。
陛下的臉色，十分的不好。
但她知道，陛下沒有生氣，而是在認真思考九公主方才的話。
九公主很聰明，確實是個人才。
但，良禽擇木而棲。
若此木並非良木，自然留不住優秀的人。
“可我，總有老去的一日。”
南慶那雙似昏沉，但卻寒光內斂的眼眸裡，不知閃過什麼。
她的南晉，總得有人來繼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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