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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想要證明的事,已經很明顯了。”緩緩的轉身,隨後微微側目看了一眼跪伏於地的扶蘇,終是徹底的背朝著他,“扶蘇,你終究還是令我失望了。”

行進著的馬車,猛然睜開的雙眼,俞漸粗重的喘息,終於平靜。扶蘇掀開窗布,想到那外放的旨意,不得諭令不得入咸陽的文書,看著窗外路邊那枯萎的草木,心中一嘆。

或許……這便是我的宿命。但是,父皇啊!您所想要證明的事,究竟是何事?那‘事’,是在我?還是在於他人?我終究還是令您失望了,您到底又失望在何處?兩句凌模兩可的話語,兩種截然不同的語氣,其中又蘊含著些什麼?將頸間的那柄小小木劍取下,置於手中。父皇發現這個東西時所表現出的神情,那種想說卻未終是曾開口的表情,荊天明啊!你又究竟是什麼身份?連我那泰山崩於面前而不該其色的父皇,他臉上都有了一絲變化。這種唯獨我被瞞著的微妙感覺,讓我如何釋懷?甩了甩頭,將腦中的思緒清空,伸出頭,看著逐漸消失在眼中的咸陽城,隨後坐定在馬車上。現在,遠離了咸陽,遠離了這權利紛爭之中,將我投身至蒙將軍身邊,究竟是保護?還是監視?亦或是兩者皆有?權利如同毒藥,裝著權利這毒藥的杯子,又究竟是什麼?撫著額頭,扶蘇的內心,思緒,在迴轉。

咸陽宮中,一座殿內,主調是紫色,一如這宮殿原本主人的顏色。臥榻之上,冠冕已經放下,華服已經褪去,室內冷清,燭光隱現。原本系起的頭髮隨意披散,微闔的眼緩緩睜開。

哪怕這宮殿可以賦予他那難得的,令人留戀的安寧,但他,又豈會流連?緩緩起身,外裳著好,冠冕扶正,眼神逐漸由那……寧靜,變成凌厲,走出宮殿,是遍地的櫻花,樹下無人,卻仿若有著舞影,回神之際,面容上那微弱的難以看見的溫柔卻是化作一絲苦笑,他已不止一次了。

頸間的玉佩,輕撫而過,面容之上,餘下冷靜。一步一步走下階梯,思緒緩緩清空,一聲聲低於存於耳側,終是緩緩消散。

輕推開門,閉著的眼睜開之時,眼中的寒芒讓在外等待之人頓時跪服,回身,眼中的凌厲再次消散,手拉著門環,將門緩緩合上,再次回身,看著跪服於此的所有人,只是眼睛微眯,“都起來吧。”未含絲毫感情的話語,卻已是他對此處所有人的恩賜。

所有人未曾敢言半句,都只是起身,在其他地方,他們不敢不言,可在這裡,他們豈敢言語?在這裡犯下絲毫過錯之人,已經‘消失’了,無蹤,無影。

“多謝。”嬴政看向立於門口,哪怕一臉木然也沒能掩蓋她天生麗質的少女。

“這算什麼?”少女開口,言語中未有絲毫掩蓋自己的恨意。

“你只不過是一名侍女,焉敢如此於陛下說話!”一名太監在身旁宦官的阻攔下起身指著少女厲聲呵斥。

沒有人去理睬他,原本在他身側的宦官不動聲色而又避之不及的與他拉開了數個身位,在其他人眼中,他已是個死人。

“補償。”嬴政似乎未曾聽到太監的言語,只是對著少女回答道。

“哼。”不屑的一聲輕哼,手中的掃帚掃去嬴政出門之時所留下的腳印,憤怒的內心未曾有絲毫影響到她手中的輕柔,她要將這裡的一切,原原本本的還給它的主人。

“苓er……”嬴政看到少女眼神之時又頓時改口,“這裡,就勞煩茯苓姑娘了。”

嬴政上轎,無人在此喧聲,只是起轎,漸行漸遠。

門前十步,清理得乾乾淨淨,輕輕推門,緩緩步入,漸漸合門,回到屬於自己的房間,茯苓將自己右手背上繫好的輕紗揭開,一道淺淺的劍痕在其上,看著它,嘴角上一縷輕笑,未曾釋去。

轎上,微支額頭的嬴政,此刻才將這些天的思緒開始理清,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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