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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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門，“什麼時候去開會？”

蘇辛言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拿起擱在床頭的卡片，修長的手指從上往下滑了下來，停在第二欄的位置，“下午是分會，我是第二場三點開始。”她停了下來，聲音軟綿綿的，“我下午還要作為代表上臺演講。”

大概是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顧衍川低低的笑了兩聲，明知故問，“緊張？”

“有一點，我長這麼大就只有小學的時候上臺演講過，那麼多人，怕……唸錯詞，很丟臉的欸。”蘇辛言臉埋在枕頭裡，“丟了我自己的……還丟了你的。”

他仍舊是笑著的，笑聲柔軟，“丟我的，不要緊”停了會，他又壓低了聲音，低沉性感，“人都給你了，臉當然隨你怎麼丟。”

蘇辛言幾乎是他話音落的下一秒，腦海裡就有了他斂著眼眸，噙著笑意說這句話的模樣，耳根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儘管知道他看不見，蘇辛言還是掩人耳目的伸手蓋住耳朵，聲音有些虛，“我儘量不丟。”

“好啊。”

沒多聊，蘇辛言就準備下樓去吃點東西，顧衍川交代了幾句，聽著她掛了電話後才重新回到之前的包廂。

顧衍川坐在原來的位置，沉默了會道，“秦總，我想我之前所說的都應該說清楚了，我覺得我們應該沒有——”

他話未說完，被秦執安開口的打斷，“離開了公司，連朋友都不讓做了？”

顧衍川不自覺的擰著眉，不太明白她葫蘆裡在賣什麼藥，沉聲道，“我不是這意思。”

她淺笑一聲，蔥白的手指捏著短勺的柄端緩緩攪拌著，“今天找你出來，沒什麼別的意思，朋友之間敘敘舊而已。”她停下動作，“月半江的事情，是你查的？”

他交疊著腿，往後靠了點，整個後背貼著沙發，“興師問罪？”

“當然不是。”秦執安斂了眼眸，睫毛在眼斂上投下一層陰影，“說實話，你女朋友是個很厲害的女孩子。”

“謝謝。”他抿了抿嘴角，終究是沒有耐心再繼續耗下去，“秦總，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這樣拐彎抹角不像你。”

她“呵”了一聲，近似呢喃又似玩笑的道，“離開環城，連這點耐心都沒有了。”

顧衍川沒接話，嘴角抿成一條直線，意思不言而喻。

“行吧。”秦執安將杯子往前推了點，手指交疊擱在桌上，淺聲道，“環城和美國的萊恩影視合作了，年後我會將環城的大部分業務轉移到美國，我會跟著一起出國。”

“如果宋總在天有靈，他應該會很高興的。”

顧衍川記得他剛到環城的時候，宋名城就曾經提出想往美國那邊開拓業務，後來他出了意外，環城幾乎垮了後，這件事也一直都沒再提出來。

秦執安彎唇笑著，“難為你，倒還一直記著他。”

“宋總是我的伯樂，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顧衍川擰著的眉頭舒展了些許，隨口問了句，“那你以後還會回平城嗎？”

“那……你希望我回嗎？”

“作為朋友的話，當然希望。”顧衍川避重就輕，巧妙的錯開了她話裡的曖昧意思。

“行吧，有緣再見了。”秦執安拿起包，捏在手裡，“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

顧衍川點點頭，“祝你到美國一切順利。”

“當然。”秦執安起身往外走，走到門邊時，停了下來，背對著他道，“以前的事，多有得罪了。”

顧衍川沒什麼動作，聲音淡淡的，“過去的事，我忘得差不多了。”

都是聰明的人，話不用說的多麼通透，意思差不多都明白。

顧衍川明白秦執安是在為之前的事情道歉。

秦執安也清楚他已經不再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