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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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小心翼翼的說，她精力是消耗的太多，也不好意思提出拿回身體的控制權。

【你問的一句廢話。】顧朝在說話方面向來不客氣，沉默片刻，他才繼續說，【我以為你跑不下四圈的。】

許初愣住。

顧朝說的是實話。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許初跑下四圈。之所以這麼說，也隨時準備著過來接手，只是鍛鍊許初。

誰知道後果居然這麼慘烈。顧朝怎麼樣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胖乎乎沒脾氣也很軟的許初，竟然咬牙跑完四圈。

【那個...那你為什麼這麼說？】

【...】

顧朝沒有回答許初的問題。頂著膝蓋上鑽心的疼，顧朝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淡定的彷彿什麼都不在乎。

好一會兒，他才說。

【我就想看看，到什麼地步你才會學會拒絕。】

許初這次半天沒吭聲。得知這個答案，她其實是有點無措的。

反倒是顧朝，似乎開了口子，他說接下來的話就容易許多。

【為什麼不對不合理的事情說拒絕？我讓你跑四圈你就跑，我讓你跑十五圈你跑嗎？】

【可是...】可是你不會讓我跑十五圈啊。

身體上的疲憊漸漸消去，許初幾乎是下意識的說。

【那我現在讓你出來繼續跑十幾圈，你不跑我就揍你一頓，你跑嗎？】

【...不要。】

【那你現在怎麼不要了？】顧朝冷笑，他懟人向來拿手，現在也是這樣，【就跟你之前瞻前顧後似的，如果你那個好同桌，要你給她端茶倒水寫作業，你答應嗎？】

【...】

【這種傻逼要求你也答應，真是他媽的活體智障。】顧朝說話毫不客氣，【你到底怕什麼？啊？許初，你怕什麼？】

【拒絕大不了打一頓，大不了被孤立，你現在沒一個朋友不也過的挺好？實在不行讓家長給你轉學，你總有辦法的吧？】

【更何況你現在又不是不能打架，只能被欺負。】顧朝說話很冷，【你打不過不還有我嗎？我脾氣不好，我拒絕這些人，後果能怎麼樣？】

【上天派我來見你，那就是證明它老天爺也看不順眼你這些破習慣。】

許初很久很久沒說話。如果顧朝能看見她，大概會發現她現在已經哭得淚流滿面。

她知道自己性格太軟，知道自己瞻前顧後想太多。她不合群，她努力的想要合群。

儘管這已經那麼難。

許初沒說話，顧朝也沒說話，他沉默的走回許初家裡，熟練的應付過陳嬸，上樓找到醫藥箱，給膝蓋擦藥。

一切都處理好，顧朝這才重新對許初開口。【你出來，一會兒再擦一遍，明天也暫時不要跑步，休息。】

【還有就是，明天早晨你上學的時候叫我，我替你去。】

【...沒關係，我自己去就行。】許初聲音很低啞，一聽就是哭過很久。

顧朝神色越發說不出的暴躁，卻耐著性子，【我說了就按照我說的做，這是最省事的，省得你再摔一跤給我添麻煩。】

說完，似乎是察覺到自己說的太重，他眼裡閃過一絲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