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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目的,無論失去什麼都在所不惜。
程懿垂了垂眼,看見了放在桌上的錄音筆,只開啟聽了五個字,便按了暫停。
他甚至不敢去想,蘇禮一句句聽下來時的表情。
有念頭突兀地冒出。
直至這一刻他才發現,計劃是否成功已經變得不再重要,他甚至想,只要今天她不被真相傷害,沒有痛苦地離開——讓他放棄計劃,也不是不可以。
預想的某一幕悄然發生,後果卻比想象中叫人難以承受千萬倍。
男人閉上眼睛。
霍為疑心是自己眼花,否則怎麼會看見男人因痛苦而泛紅的眼眶和喉結。
這人可是程懿啊,沒有喜怒哀樂,也不會被人主宰喜怒哀樂,始終驕傲地站在叱吒風雲的頂端,就算聽見再悲愴的哭聲,也連頭都不會低一下。
門口傳來腳步聲,程懿立刻抬頭去看,然而預想的身影並沒有出現在他眼前,來人是陳夜淮。
陳夜淮走到他身側,拿起錄音筆看了會兒,猜出了始末:“她都知道了?”
沒有回應。
半晌後,程懿才啞聲道:“她一定很恨我吧。”
“你早知道她會恨你,做之前你就知道了,但那時候你不在乎,因為她不重要。”陳夜淮說,“程懿,你早就喜歡上她了。”
是啊,早就喜歡上她了。
只是已經習慣了狠心,狠心到連自己的心動都可以忽略不計,反正他素來為目的不擇手段,哪怕犧牲自己。
他獨自在偌大又冷清的後院裡,度過了童年乃至少年,從沒想過奢求愛情。
沒人陪他說話,沒人分擔少年心底壓得人喘不過氣的恨意,他這一輩子最討厭所有的節日,因為所有家庭都會在這天團聚,而他甚至不被允許進入墓地。
無數個見證凌晨的深夜,他唯一的目標便是奪回程家的實權,將父母妥善安置,讓他們得以安息。他時常在深夜被沉甸甸的巨石壓醒,一日做不到,負罪感便一日如同桎梏將他捆緊。
他不允許自己被偏差值左右,因為當年若不是突然改變路線沒去機場,他不會錯過生前和父母的最後一眼。
於是他壓下團建時海邊清晨的第一次感情萌芽,壓下日積月累中挪不開的目光,壓下她義無反顧奔向自己時的動容,她能不顧一切去愛,他卻不行。
一切早就變質了。
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會吃醋,發現她疏遠自己會不安,對她好是真的,逗她是真的,想見她已經從刻意成為慣性,怕她受傷,怕她不高興,想讓她開心。
那麼可愛又真摯的小姑娘,像是板栗,外殼看似堅硬,煮熟後敲開,裡面卻是淌著夾心的軟。
如果可以,他也很想從自己千瘡百孔的人生中擠盡所有美好,妥帖地裝在禮盒裡,打包成禮物送到她身前。
但說了太久的謊,連真話她都不會信了。
一步錯,步步錯。
製衣室離酒店很近,那時她還打趣過,假如她想逃婚,肯定會被他捉回來。
他一直盯著路口,唯恐錯過哪一個穿著婚紗落跑的新娘,但他沒想到,她不僅什麼都沒帶走,還算準時間,讓他眼睜睜地看著婚紗被燒掉。
不知房間內沉默了多久,久到連日光都變得不再灼燙。
男人終於站起身來,闔眸啞聲道:“恨我也好,如果這樣不會讓她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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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之後,蘇禮回到公寓,獨自在陽臺站了很久。
久到陶竹給她倒的牛奶由熱變涼,凝結出了一層奶皮。
夕陽西下,鎏金色的日光蔓延流淌,這本該是非常好的一天。
她看著遠處的河岸發呆。
陶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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