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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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拍案而起:“詹永哲,居然是你!!你、你……”
她眼中火山爆發,卻因過度激動而說不出話來。
詹永哲難堪地低下了頭。
苟梁冷笑了聲,隨即從書包裡拿了一盒自制的牛奶果凍放她手邊說:“沒必要這麼大動肝火,坐下,之前我就說過了,我不欠他的。從前的事,不管是我,還是他,是恩是怨全部一筆勾銷。”
李霖鈴張了張口,突然抱著食盒哭了起來。
苟梁:“……”
時宇:“……”
陳李白小小聲:“喂,這麼多人呢,你能不能忍一忍?”
李霖鈴根本不理會他,兀自哭得專心。苟梁對陳李白的求助眼神視若不見,拿過時宇放在桌面上的書看起來,倒是詹永哲的養氣功夫不足,繃著一張臉走向苟梁,說要和他單獨談談。
苟梁靜靜地看著他,倏然而笑,站起身來。
時宇拉住苟梁,後者問他:“你也要一起來?”
時宇果然站了起來,詹永哲有心想要拒絕第三人的干涉,最終還是沉默地走在了兩人身後。
他在心中反覆地預演已經糾結了一天一夜的道歉,只顧著想著該怎麼開口求得苟梁的原諒,等停下來才注意到他們來的地方竟然就是實驗室廁所——這個裝滿原主不堪回憶的地方。
詹永哲臉色大變。
苟梁撇下他們兩人,顧自地站到了他醒來時的那個位置,語氣沒有絲毫起伏地說:“就在這裡。那天我就虛脫地坐在這裡,你們全都走了,沒有一個人在意我傷得有多重,也沒有一個人想過,我還有沒有力氣從這裡逃生。”
“等我從昏迷中醒過來,渾身痛的已經沒有知覺。”
“我很冷,咳嗽的時候吐出來全是血絲。後來,醫生說,我當時內臟出血,隨時可能喪命。”
“我的家人,我的同學老師……沒有人知道我在這裡,也沒有人關心我遭遇了什麼,會不會就在這裡死掉。要不是……那個星期一,也就沒有所謂轟動全校的告白事件,而是某個清潔工、老師或者隨便一個什麼人,終於在這裡發現我的屍體。”
第20章 草莓味的學霸攻(20)
詹永哲原本打的腹稿這一瞬間一句都說不出口了。
他只想獲得寬恕,卻從未考慮過,自己的行為會帶來怎樣惡劣的後果,一時意氣也會造成無可挽回的局面。聽著苟梁平靜地陳述瀕死時的孤立無援,他渾身發冷,適才意識到,他所謂的求原諒和想要補償的心理都不是苟梁需要的,甚至十分可笑。說來說去,他不過是卑劣地想給自己開脫而已……
苟梁當然不會寬宥他。
因為,他犯的過錯,不只是傷害了原主的情緒。
那奪走的,是原主的性命。
“當我掙扎著爬出這裡的時候,我就發誓,我絕不能再這樣窩囊下去。”
苟梁說。
“我這輩子,活了十七年,親人不像親人,沒有一個朋友。我活的比群居的可憐蟲還不如!”
“從小到大,但凡我有什麼地方比葉輝表現得優秀,他就讓我媽來對付我。她有時候會哭她的不容易,在這個家裡如履薄冰;有時候她會打我罵我,命令我不行不行我做什麼都不行!所以我聽話,我什麼都不跟葉輝爭。可那又怎樣?”
“葉輝的人生意義有一半都是靠貶低我欺負我來實現,我一再退讓,他當做理所應當。就因為他考試作弊被我看見,我就必須受他的威脅,替他掩蓋醜行。我沉默,他還不滿足!花錢找人打我百般刁難我,在家裡孤立我,策反我唯二的親人……最後,他找上了你,一個完美的共犯。”
“這十二年,我沒有生存能力,吃葉家的住葉家的,好像我一旦反抗就是忘恩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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