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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之地,無憂無慮地過一世。”
那人猶豫片刻,還是伸手去掏桌上那個布包裡的東西。
果真是一錠金子。
咬了一口,的確是真金。
“要是我不選這錠金子呢?”捕快忐忑地問道。
“我只說你可以拿走它,沒說你有得選。”輕輕的笑聲戛然而止。
二人在黑暗中面面相覷,未幾,奪路而逃。
一盞撲閃的油燈又亮起。
“咳、咳……”
“咳、咳……咳咳咳……”
他蒼白的臉漲得通紅,褪去衣衫,銅鏡中只見得渾身血紅,瞬時氣血上湧,幾口血吐在地上,竟冒起絲絲白氣。
他的心臟一陣絞痛,緊接著是胃,一陣翻騰,然後是肝、脾……五臟六腑都燒起來,劇烈的疼痛貫穿全身。他踉蹌闖出房門,猶如新劍淬火,“嗤”地一聲,躺倒在地上,周遭白氣四散。
心火血枝。
心火血枝發作時周身滾燙,一日重過一日,最後直至血液沸騰、爆體而亡,無藥可醫、無計可解,一旦種下,便終生受其折磨,直至死去。
並且心火血枝最怕煙熏火燎,原本還能勉強壓制住的毒性,經方才的煙氣一燻一引,頃刻迸發。
他反覆點捻幾道穴位,逼出鮮紅濃稠的血,血淌到地上,變成一灘暗紅的水。他穿上衣衫起身欲走,卻被一旁閃身出來的張三攔下。
“你不能再發功,”張三搖頭道,“否則你的喉嚨不出兩個時辰就要壞掉,心火血枝深入臟器,繼而侵入四肢百骸,以後的日子會很難過。”
“來不及。”他握劍,薄唇堪堪往上挑起些,又猛地咳嗽了兩聲,斷了他的笑。鮮紅的血墜地,燙起絲絲白煙,“……像我這種人,哪來的以後呢?”
“走!”張三不接話,只扶住他,一手架在他腋下,健步如飛,瞬息之間竟走出幾十裡,驀地回看,百餘騎燃炬奔襲,蹄鐵下塵泥飛揚,緊追不捨。
——
馬蹄狂響。
蹄鐵擂鼓般踏擊地面,接連不斷響動,猶如無數鳴冤的魂靈。
刀出鞘入鞘、破風削風,馬背上的漢子低聲喘著粗氣或震聲吶喊。
“咳、咳……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劇烈地咳嗽讓他幾乎站不穩,卻仍要笑他幾聲,“哈哈哈……”
他其實是喜歡笑的。
他笑起來極好看。他的眉是羽玉青眉,他的眼睛是丹鳳明睛、瞳仁是藏海深瞳,眼底春蠶安臥,唇葉細若風裁柳,一笑薄唇微抿,臥蠶上侵,一彎月牙漫在眼底,眼中秋涼拂過水麵上星星點點,攪碎了,匿在睫下,似有若無,隱隱知是笑意。
“江湖傳言江晚山狡猾得很,總是為自己留有後路。”張三道。
“可惜今日他沒能算到。”男人自嘲道。
他就是江晚山。
他那柄碧青色的、劍身有絲絲雨線般的紋路的“踏雨”劍,與白忘塵的“無塵”並稱“青白”。
強如江晚山,也是會死的。
人都是會死的。
他會死,但不至死在此地,也不是死於此時此刻。
張三的輕功十分卓絕,可還不足以同幾十上百匹千里駿馬較個高低。
馬的嘶鳴激越入雲。
“你究竟是誰?”江晚山望著他。
有些問題在你脫口問出的那一刻,心裡就已有答案。
張三撕去偽裝,露出他面具底下那張蒼老醜陋的臉。
他從鞘中拔出一柄通體潔白的劍,卻並不握在手裡,而轉身丟在一旁,赤手空拳迎著疾馳而來的群馬走去,忽地止步,回頭看一眼癱在地上神情痛苦不堪的男人。
然後縱身一躍,飛入馬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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