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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不說話卻是聽著兩人聊天的史燼一挑眉,質疑道:“劊子手能教出你這樣的身手?”
方才何肆大戰甲冑男子的十一招,他雖然沒有全部看在眼裡,卻是驚鴻一瞥,招招玄妙,是當之無愧的殺人技,且如同羚羊掛角不著痕跡,每一招但拎出來,都可作為一門刀法壓箱底的絕技。
“我爹不是一般的劊子手。”何肆有些自豪。
“哦?”
樊豔一臉好奇之色,難道說這位弟弟的父親不是字面上的賤業劊子手,而是殺人無數的人屠,劊子手是他的諢名?
何肆坦言道:“我爹可是四九城首屈一指的劊子手。”
“……”
樊豔一臉無語,心道,“我知道你爹是劊子手了,下次不要這麼驕傲了行嗎?”
夜幕愈加漆黑,臨近晦日的夜空只有零星幾點閃爍。
一行人人沒了聊天興致。
張養怡與何肆負責守夜。
子時剛過,負責守後半夜的何肆從假寐中被張養怡叫醒。
張養怡坐在地上,也不說話,開始閉目養神,本就佝僂的身子像只煮熟的蝦。
夜深春寒,何肆坐在篝火前,時不時添柴,篝火中發出輕微的“枇杷”聲。
忽然,何肆眉頭一皺,似乎聽到了不遠處山塘邊傳來的水聲。
他踮著腳,提刀走去,得益於屠狗境界,在稀星微光下,他尚能視物一二。
卻發現積水不深的山塘中,樊豔坐在水岸邊,正用一塊絹布擦拭著身上的血汙。
她背對著自己,光潔的後背全然裸露著,胸前兩輪圓月豈是纖細的後背能遮掩的,也是一邊各自露出半輪。
何肆連忙閉眼,非禮勿視。
耳邊傳來樊豔咯咯的笑聲:“小弟弟,這麼黑看得清嗎,走近些,正大光明看,姐姐不防你。”
何肆聽到淅啦水聲停止,卻又是變成窸窣的脫衣聲。
樊豔將臉上手上的血汙擦拭乾淨,竟然直接換起衣服來。
沒有睜眼的何肆臉色一紅,扭頭就走。
好傢伙,這大難道就是小說中描寫的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吧?
樊豔卸了一身皮甲,赤著腳從山塘返回,身上沾著許多些沒有擦乾的水珠。
她坐在篝火前,中了軟筋散的體魄與尋常女子也無異,經不住寒。
何肆餘光看見其身子微微顫抖,沒有出聲,就是朝火堆裡多添了枯枝爛葉。
一夜無話,也無事發生,直到天明。
三月三十,天剛放亮,本就沒有睡意的幾人都醒了,何肆已經擺了一夜鋤钁頭的架子,並且內練落魄法,專注吞賊魄化血。
對戰甲冑男子時,何肆使出了十二分力,雙臂脫臼處疼痛難堪,一雙手好像是借來的一樣。
祛病如抽絲,之前好不容易將傷根養好了些,誰承想這一次出手,一月多時間的養享成效盡廢。
好在何肆發現每次內練吞賊魄的時候能裨益療養傷病,總將其當成一門療傷功法修習,恰巧宗海師傅傳授的鋤钁頭也是祛病健身的禪功,半夜修行下來,何肆不但沒有半點疲累,反倒神采奕奕。
總算是能正常使喚手臂了。
何肆收起架子,揩牙洗臉之,用篝火餘燼炕了一個餡餅,勉強果腹。
一行再次出發,於午時踏入賢長縣北門地官道。
斬鐵樓辦事妥帖,偽作路引齊全,就算張養怡馬車上安著一架蹶張弩,史燼身後揹著一把誇張的巨劍,守城的的吏卒也是恍若未聞,一行人沒有接受盤問,順利入城。
樊豔就要直接去尋人牙子買個奴隸。
何肆沒有出言阻止。
按照樊豔昨日的解釋,尋常人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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