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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玲瓏道:“可是那於持醒了?”
陳含玉搖搖頭,“醒不醒不知道,但他不見了。”
十年前的一次翼朝餘孽起義被鎮壓,自稱翼王的於煉明一對時年只有五歲的子都是收監刑部天牢,判處凌遲三千刀。
天佑皇帝駕崩,天符帝改元那次大赦天下,將這個本該凌遲處死的反賊之子改為了幽禁至死,已經頗為皇恩浩蕩了,可惜妹妹於雋沒等到那時候,她死了,是哥哥於持親自動手的。
那於持,據袁飼龍所說,極有可能就是宿慧未覺之人。
“怎麼不見了?”
“你問我,我問誰去?”
李嗣衝尷尬一笑,“巧了,我說我隨口一說,您信嗎?”
陳含玉盯著他看了許久,面上冷意也是冰消雪釋,說道:“永年啊,咱們快二十年的伴當情意了,你知道我生性多疑善變,也就只有你了,說什麼我都相信。”
李嗣衝笑道:“這不還有元童嗎?”
陳含玉一拍腦袋,亡羊補牢道:“對對對,還有元童,他才做了幾天影子,我就把他忘了,果然天家薄情寡義,自古如此。”
庾元童面白無鬚,侍奉皇帝身側,穿一襲赤紅蟒袍,賜服,自然合身得體。
看上去像個靦腆的半大少年,實際已經近乎而立之年了,他抿唇一笑,李嗣衝卻是在他的從容之下看到了一絲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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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衝揶揄道:“元童,這才多久沒見?蟒袍都穿上了,我也就只有一身鬥牛服而已,嘖嘖嘖,陛下對你才是真愛啊。”
庾元童不管他的打趣,真心實意道:“你要是眼羨的話,可以借你穿穿。”
“別!我不穿。”
李嗣衝連連擺手,玩笑道:“正所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雖然在離朝賜服是濫恩,但能得賜蟒服的還是少數,最早得到御賜蟒袍的,其實並非朝中重臣,而是宮中的宦官。
《輿服志》記載,“宦臣在帝左右,必蟒服。”
早在天符初年,宦官已不顧舊制,可以自行僭越服侍,三襴貼裡,雙袖蟒衣,可謂光耀射目,以豔為美。
曾有骨鯁諫臣直言,“服之不衷,身之災也!”。
不過只要皇帝毫不介意,這些勸諫之言自然也翻不起浪花來。
陳含玉嗤笑,“瞧你那出息,三寸肉而已。”
李嗣衝據理力爭,“不止三寸!明明是五寸三分不含頭。”
陳含玉白了他一眼,“滾蛋!”
庾元童就在一旁笑著,雖然他捱過那一刀,但並不覺得有被這二位的對話給誤傷到。
陳含玉依舊問責道:“這段時間在外頭玩得開心不?”
李嗣衝笑著搖頭,“哪能說是玩啊?無非是擔君之憂罷了。”
陳含玉輕哼一聲,說道:“行!你今天要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別怪我將你的瀆職之罪和欺君之罪並罰。”
李嗣衝笑容不減,“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了。”
說罷,他真就低頭凝眉起來。
陳含玉見狀樂了,說道:“沒有叫儀鑾司撰擬一份奏摺呈遞就算了,被召入宮之前都不打腹稿的嗎?”
李嗣衝搖搖頭,“動那腦子做甚?我眼界太窄,自己一個人就是容易胡思亂想,說出些自以為是的話來,還不誤導了天聽?只能是盡力求全了,一己之言,其中有失偏頗之處,還得陛下指點迷津啊。”
陳含玉用修長的五指來回扣動桌案,看似漫不經心道:“不兜圈子了,說說吧,山南的謀劃你查得怎麼樣了?我這邊也有些情報,就不和你互通有無了,你就說你知道的。”
李嗣衝點點頭,這才說道:“捲簾門本就是朝廷諜報機構,那師雁芙既然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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