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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抬起衣袖,掩起了臉,說,“黃夫人,你快走罷。”
黃夫人深喘了一口氣,一呼一吸時身子都在抖:“二師哥,我喊你二師哥,你還叫我黃夫人作什麼?”
中年道士繼續掩著面說:“彩雲已隨清風散,霽月再無皓光流。風光門早已沒了,我也早已不是你的二師哥。”
黃夫人又說:“二師哥,爹爹找到了。”
中年道士陡然放下衣袖,露出一張激動的臉:“師父在哪兒?”雙手不覺搭在了黃夫人的肩頭,搖著她的身子:“在哪裡找到的?他過得怎樣?啊?啊?”隨後身子一僵,臉上剛煥發的神采再度消失無蹤,手從黃夫人肩上緩緩收回,後退了兩步,似是自言自語地說:“啊,師父見過你們了……他也信那件事麼?是啊,肯定信了。若不然,師父怎不來見我?”
大喜大悲一下子襲上心頭,中年道士右手捂著左胸,只覺從那裡流過的血全是冷的,心臟的血是冷的,手腕的血也是冷的。眼前突兀一黑,中年道士感覺自己在做一場夢,一場幾十年的大夢。
夢開始於一個富貴之家,那裡夫人新生了個孩子,喚作陸行微。這家人世代做官,希望孩子也能言行有度,謹小慎微,才能在官場春風得意。
這家夫人體弱,家裡便從鄉下請來個新生了孩子的年輕農婦作乳孃。乳孃的孩子比陸行微大半個月,還沒起名,陸老爺知曉他家姓黃,便起了個“笑生”之名,說窮苦人家的孩子能開心一生便是福氣。
陸行微和黃笑生吃一個孃的奶長大,又一起讀書習武,他們的性格就和名字一樣,一個內向規矩,一個整天開心無比。
兩個孩子八歲那年,陸老爺借調外地,卻在高高興興舉家赴任之時遇了一夥劫匪。陸老爺被殺,陸夫人自盡,乳孃卻跪在劫匪面前,主動獻身,只求他們饒兩個孩子一命。劫匪頭子見乳孃身姿不錯,便帶了她和陸行微黃笑生回山寨。
夜裡,劫匪頭子糾結同夥一起侮辱乳孃,還逼著兩個孩子在一邊看,並威脅說:“你倆都不許哭,誰哭一聲,我就用小刀在她身上劃一刀。”陸行微嚇尿了褲子,捂著眼睛一直哭。黃笑生卻咯咯地笑。劫匪頭子見狀,笑著拍黃笑生的頭:“不錯,能屈能伸大丈夫,跟著老子學功夫,以後保管你當二頭頭。”
從此黃笑生在山寨裡一天能領三碗米飯,半隻烤雞,陸行微只能喝兩碗米湯,幾棵野菜。每天夜深人靜時,住木屋的黃笑生會偷偷跑到陸行微住的山洞裡身邊,從口袋裡掏出許多米飯和一堆沒了骨頭的雞肉來,緊接著便走。
有一次,陸行微拽住了黃笑生,說:“昨夜我拼了一下,那些雞肉竟能拼成小半隻雞,米飯能裝兩碗半,你每天都吃什麼了。”黃笑生眯眼一笑,說:“米飯我用涼水一泡,軟了才好往下嚥。雞架上的肉我啃了乾淨,雞骨頭也咬成了渣子,你別說,貼骨肉和骨髓就是比一般的雞肉好吃。”陸行微熱淚直往下淌,一雙手緊緊抓住了黃笑生的手:“咱倆不是親兄弟,你比親兄弟還親嘞!還有你娘……這恩情,我拿什麼報!”黃笑生只是繼續笑:“有哪天富貴了,你別忘了兄弟。哪天兄弟得罪了你,你別責怪兄弟。我就滿足啦。”
一年半後的某天,一群官兵攻上山寨,非但土匪們盡數被誅,土匪們搶來的小孩也被視為小土匪一併被砍殺。陸行微抱著頭躲在山洞裡,一個官兵看見他,舉刀砍來,陸行微嚇得閉上了眼。過了兩息,身上並無被砍中的感覺,陸行微睜開雙眼,只見黃笑生站在自己面前,依舊在笑,又忽然倒地,後背上露出皮肉外翻的尺長傷口。官兵伸手來抓陸行微,地上的黃笑生又一手抓住了官兵的腳踝:“不要殺他……他是官老爺的孩子,把他送回家,你有的是賞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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