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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此生最習慣,最嚮往,最難忘,最愉快的日子,難倒還是花花世界,功名利祿,生死搏殺不成?便正是這般封刀歸隱,閒雲野鶴,對一張琴,一壺酒,一溪雲。
倘若能就此無牽無掛,終老餘生,又有何不好?
然而啊然而,人生在世,最是身不由已。忠孝節義,恩怨情仇,倘若她能決然放棄,當初又何必出谷入世,一腳踏入萬丈紅塵?
她閉上眼,似嘆非嘆:
“可我有要事在身,不得捨棄。”
“是何要事?”
她緩緩吐出四個字:
“國仇家恨。”
哪怕飛蛾撲火,蜉蝣撼樹,亦生死無悔,晝夜不忘!
其實她與那李紅葉頗有相似之處,只是幸而又幸,她的境遇比李紅葉強上了許多。
此言一出,二人又是沉默。
縱這一時一刻同舟共濟,卻終究是萍水相逢,各懷心事,默契不點破。
或許還不到時候吧,不過短短二十天而已,假若二人真就在此困上二十月,二十年,一輩子,再不情願也該交心交底,言無不盡了。
可真若這般,餘生漫漫又該如何渡過?阿英不由思索起來。春秋谷所傳功法技藝,武有玄英功,文有琴棋書畫醫星占卜包羅永珍。她師公與小師叔公乃是文武全才,她師叔伯次之,一人只精學了一門技藝,而她自幼專注習武,於其他雜學只能說是略懂皮毛。
她會釀酒,會結廬,懂一些風水堪輿,學過一點五行八卦,粗通醫術,在此存活下去總是不成問題。然而久吃潭魚野果總會煩膩,待她能走動之後,該去尋些其他野菜野味之類,烹飪之術她一竅不通,只能寄希望於玉央身上了。若是閒得發慌,也可嘗試斫琴解悶,她幼時見六師叔斫過,不知還能回憶起多少,也不知身邊之人可會調琴
天馬行空一番思慮,到最後不禁搖頭失笑,如何開始設想就此男耕女織,過起日子來?
然這男耕女織四個字一出,連自己都是一愣,她心中一跳,雙頰微熱,垂下眼眸,匆匆又咬了幾口魚肉,些許恍惚。
倏忽間,魚刺突然紮了嘴,她皺了皺眉,吐出嘴裡的一團魚肉,託在掌心之中看了片刻,又看了看手中木棍上所插的半條魚,目光幽深。
“怎麼了?”玉央見她異樣,出聲問道。
“這條魚不是之前所吃過那幾種。”
玉央瞥了一眼,“確實不是,那又如何?”
這水潭不大,其中只有兩三種魚,或白或青,這一條卻是黃褐之中帶著點點深紅,但也不是什麼稀罕之物,他今日捉魚時發現了,並未多加留意。
“這魚色黃無鱗,呈紡錘狀,應是西海湟魚,可西海湟魚乃是西海里所獨有,如何會出現在這潭裡?莫非”阿英腦中靈光一閃,“莫非潭底有和西海相通的水道?”
二人相互對視,火光映照下,只見彼此眼中具是震動。
翌日一早,旭日初昇,天光亮起之時,阿英與玉央二人便開始著手驗證昨夜猜想。
潭水深深淺淺,深可沒人,淺及腳踝,玉央在淺灘之處搜尋半日,果然又尋到了三兩條指節大小的黃褐幼魚,捉上岸來。
阿英細細端詳:“不錯,正是西海湟魚。”
昨晚她徹夜輾轉反側,在腦海中勾勒這幽谷大致方位,自他們進入日月山的路線,朔月聖地的位置,而後是溶洞石室的距離,再聯絡這谷中日出月落的天象,她推測此谷約是在西海東北二三十里處。
二者中既有山川相阻,又無河流相通,湟魚洄游至此的可能不大,除非真如她所猜測,這潭下有暗道相連?但她也聽二師伯張月鹿提過,若遇龍捲水之景,也可將一處湖海中魚蝦吸起,搬運到千里之外,《搜神記》便曾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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