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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子,杖刑已結束了。”
得月園書房中,杜衡向顏玉央稟告道。
除後廚花院馬廄等處下人倖免於難外,今日世子府當值的一百零四人皆受了杖刑,規模空前,數量驚人,想必能在眾人心中留下不可磨滅的教訓。
“如何?”顏玉央問道。
杜衡自知公子之意,回覆道:“阿不罕已被杖斃,書房書僮阿寶林與前廳小廝溫仁也已斃命。”
顏玉央意料之中,眉宇紋絲不動。
阿寶林與溫仁乃是顏泰喬安插在他世子府的眼線,而阿不罕更是顏泰臨的人,否則怎會他今日前腳出門,後腳燕山八衛就闖府捉人。吃裡扒外,總要付出代價。
然而顏玉央亦心知,此舉不過是治標不治本,顏泰臨若想監視拿捏他,仍是有千萬辦法。今日他只派了兩個侍衛就輕易將他重重保護的人捉了去,便是最好的警告,終究他顏泰臨是手握重兵,位高權重的靖南王,而所謂世子府不過是子憑父貴,假虎威之狐罷了。
他連唯一一個,想要護住的人都保不了。
回想起方才所見她那傷痕累累,青紫一片的膝蓋,他只覺心如絞痛,手中用力,那岫巖青玉雕花筆桿啪的一聲折成了兩段。
“還有”杜衡朝言觀色,猶豫了一下,繼續道,“還有姑娘身邊的婢女如歡也死了。”
顏玉央抖落手中玉屑,慢一些才想起此女,眉峰輕顰:“為何?”
二十五杖責要不了一個人的命,不過是小懲大誡,那三人是杜衡刻意暗中安排,這才丟了性命的。
“她執意要替胞妹受罰,一個人擔了五十杖。執刑僕婦見她是姑娘貼身婢女,已是手下留情,誰料道她身子骨實在太弱,這才”
顏玉央聞言沉默了片刻,淡漠道:“那便葬了吧。”
杜衡正要應聲稱是,忽聽門外薩茉兒匆匆跑來對小廝道:
“快快通傳讓我進去見世子爺!夫人怕是不好了!”
阿英已然數不清自己這段時日,究竟受過多少傷,遭過多少罪了。箭傷、掌傷、內傷、擦傷、挫傷、瘀青、溺水、蠱毒、受寒再加之接連打擊,驚怒交織,大悲大痛,縱是鐵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住。
時至今日,她終於垮了下來。
肉/體痛苦到了極致,五感便漸漸模糊了。阿英只覺自己彷彿靈魂出竅,神遊太虛一般,感覺不到疼,也感覺不到痛了,識海沉沉浮浮,時而清明,時而糊塗。
她大抵是要死了罷。
她好高興,這漫長的痛苦終於要迎來解脫了,她本就該是已死之人,早死晚死又有何分別?然而終究是晚了,倘若她能堂堂正正死在沙場之上,死在金鑾殿前,死在鷂子嶺中,亦哪怕死在日月山幽谷之中,該多好?何須如今日這般深陷敵營,苟且偷生,無名無姓屈辱而亡?
她亦好難過,那些仇究竟是無法報了,那些債終究是無法討了,那些至死未平的遺憾到底是無法償了,那些揹負的萬眾期待最後也只能辜負了。她庸碌一生,白活一世,就這樣下了陰司地府,她該有何顏面去見列祖列宗?有何顏面去見故舊親朋?
爹,娘,孩兒不孝!孩兒不孝啊!
一滴淚,自眼角滑落,流至腮邊,卻是被人溫柔的擦了去。
一隻溫暖的大手,輕輕覆在她前額,有低沉而熟悉的聲音響起:
“可憐的孩子啊”
這聲嘆息如春風化雨,如雪中送炭,剎那間滋潤心田,將魂魄飄搖無依的阿英拉回了人間。
眼珠動了又動,她用盡全身力氣,勉勉強強掀開了一線眼皮。
視線朦朧中,只見屋中一片煙燻藥繚,自己在床上仰面而躺,身上插滿了梅花針,一動也不能動。
她費力抬眼,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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