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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朝天門碼頭初遇,願者上鉤談笑風生,招賢館求才若渴,不拘一格降英傑,釣魚城百計避敵,同生共死抗韃虜一樁樁,一件件,彷彿就發生在昨天,那臨別之時他所贈的魚鉤明明還掛在她的書房中,一轉眼,卻已是天人永隔。他白行山一死以證清白,她裴昀豈敢無動於衷!
不知過了多久,刑杖的聲音終於停下,一片陰影遮在裴昀的頭頂,她顫抖著抬起頭,額頭冷汗流下,蟄得她幾乎睜不開眼,可她仍是固執地盯著眼前模糊的人影,一字一頓道:
“還請夏大人代為通傳——”
夏衍濤幾不可察一嘆:“隨我來罷。”
崇政殿內,宮燈燭火被匆匆點亮,來來往往的宮娥內侍即便再過小心,仍有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之聲響起。夜半驚醒的趙韌身著寢衣,肩披外衫,端坐在案前,面沉如水,一言不發。
裴昀一步一步踉蹌著走進殿內,雖正面看似完好無損,可後背衣衫已開始漸漸滲出血跡,混合著汗水,沿著衣襬緩緩滴落在光潔如鏡的地磚之上,發出清晰的聲響。
啪嗒-啪嗒-
待走到案前,她本想躬身行禮,劇痛之下無法自抑,雙腿一軟,就這樣直挺挺的跪在了趙韌的面前。
“臣裴昀,見過官家。”
趙韌對這一切視而不見,如同這不過是一次稀鬆尋常的會面一般,他緩緩開口,不辨悲喜:
“四郎深夜覲見,不知所謂何事?若是大光明寺佛武會之事,朕已知曉了,此役四郎勞苦功高,稍後朕自有封賞,四郎何必如此心急?”
“不,臣今夜入宮,乃是為了四川置制使白行山一事。”
“哦,原是為了此事。”趙韌淡淡道,“前日川蜀急奏,白行山因病猝逝,當真天妒英才,朕亦十分心痛,已著人擬旨厚葬,特贈五官。聽聞四郎與白卿交情甚篤,還當節哀。”
“陛下可知,白大人並非病逝,而是服毒自盡。”
“人之既死,深究無意,病逝亦或服毒又有何區別?”
“沒有區別麼?”裴昀輕聲反問道,“不知陛下可還記得,當年嶽王爺是如何死的,臣之父親又是如何死的?”
“四郎如此說,是將朕比作高宗,還是比作先帝?”
“陛下以為呢?”
“為了區區一個白行山,你敢深夜闖宮質問於朕?誰給你的膽子?!”趙韌勃然大怒,“不錯!是朕下詔命他進京!朕那是給他機會面聖陳情!你可知滿朝文武參他的札子都能堆滿這一桌案,你讓朕繼續裝聾作啞,還是忍氣吞聲?是他自己選擇一死了之,他若問心無愧,何以畏罪自盡?”
畏罪自盡?
裴昀勉強從後槽牙裡蹦出來幾個字:“敢問陛下,白行山何愧之有,何罪之有?”
“他少時入學白鹿洞書院,因口角出手推茶翁致死,此為不仁;畏罪出逃投身行伍,此為不誠;駐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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