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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名曰泰山宮。此地風景優美,水陸通暢,屯兵九曲山,進可攻,退可守,確實是難得佳地。
裴昀出了行宮,一路來到閩江畔,立於江邊,眼見面前大江大浪,波濤滾滾,滿腔怒火漸漸付之東流,內心平生一股蕭索之意。
過去歷朝歷代營造宮殿,皆是坐北朝南,紫氣東來,唯有這泰山宮,乃是坐南朝北,靜靜遠眺北方故土。
身後有人走了上來,與她並肩而立,她知曉那是謝岑,他一路都跟在她後面。
“都到了這個地步,”裴昀幽幽開口道,“你們還要繼續黨同伐異,互相攻訐?”
如今行朝小則小矣,文官武將,五臟俱全,處處繼承臨安朝堂,連那內鬥內訌之風都一脈相。
趙正年幼,程素宜名義上垂簾聽政,實則並不插手政務,軍政大事說穿了是由謝陸張三人全權定奪,而這三人之間,卻是矛盾重重。
首先,是謝岑與陸秋實議事多有不合。其次,現下名義上雖謝岑是樞密使,但兵馬實權卻是掌握在林世俊手中,旁人無法調動。最後,那林世俊與陸秋實之間也是彼此嫌棄,林世俊瞧不起陸秋實一介書生,僥倖上位,陸秋實指責林世俊無勇無謀,擁兵自重。
就連下一步計劃,三人都各執一詞,謝岑一力主張北上反攻,陸秋實執著堅守福州,至於林世俊,他只覺福州還不夠南,一心勸官家太后繼續往南遷。
為此三人明爭暗鬥,各使本事,前不久還生出了有人指使諫官意圖彈劾政敵之事,何等可笑。
謝岑怒道:“是我願內鬥?都到了這般地步,他二人還一個迂腐頑固,一個只知南逃!那陸秋實屢次向太后上諫我獨攬大權,日日以授課之名守在官家身邊,彷彿我要加害幼主!那林世俊不思守國,暗中大肆建造海船,只怕屆時蒙軍一攻打過來,他頃刻間便要丟下城池帶官家與太后乘船而去!今時今日,若我等還不能上下一心,談何立國?談何光復?”
裴昀望向面前之人,見到他雙眸中赤紅的血絲,半是亢奮,半是疲憊。這段時日他主持行朝軍政大事,夜以繼日,廢寢忘食,殫精竭力。然而大廈傾頹,獨木難支,許多事情,仍是不如所願。
在天命,在人事,若能處處如願,他們今時今日也不會流落到這般地步了。
裴昀輕聲一嘆:“我知曉你艱難,你亦該知曉,我是站在你這邊的。”
否則她不會接任殿前指揮使之職,寸步不離守在趙正身邊,以免他人趁機進言挑撥,對他不利。
“只是你不要忘記臨安是如何兵敗如山倒,眼下我們決不能再重蹈覆轍了。”
自陳橋兵變,大宋開國起,便一直提防武將篡權,可最終國破家亡卻不是敗於武將篡權,恰恰是敗於文臣內鬥。從是戰是和,到是守是遷,從韓齋溪到甄允秋,為剷除異己,不擇手段,最終消耗了朝廷元氣,落得個人心盡失。
前車之鑑,鮮血淋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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