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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流過層層玻璃留下灰白色的長線,走廊裡躁動的人群像關在籠子裡的烏鴉。
不同的嚎叫聲起此彼伏,他望著鐵窗外浮動的流雲,在紛紜的過往一點點篩出幾片冬日留存的雪花。
他也只是囚籠禁錮住的烏鴉之一,飛不出也掙不脫。
雨的潮溼順著暖流在這幾日蔓延整個北方,林琛中午醒來就到五六點了,望著窗戶外漆黑的建築,剛醒後的心跳不止,身邊窩著一隻傻乎乎的狗哼唧兩聲。
自打吐在芝麻糊窩裡後它睡覺就賴在林琛床上不走了。
林琛摸到被窩裡的手機,開啟鎖屏就能看到一條訊息都沒有,睡醒的恍惚更甚了。
林琛手指隨便滑了兩下他與祁碩的聊天框,聽著自己不緊不慢的呼吸聲按下語音條。
“我想你了,很想。”
“我想陪著你。”
芝麻糊的狗頭湊到床邊叫了兩聲,林琛摸了摸它的腦袋,眼眶不知不覺滑下一顆熱淚。
“他真的會不要我們嗎?”林琛自言自語著。
“汪!汪!”
思念再扭曲也能隔著大雨飄向遠方,每一字像帶著小刀片從祁碩耳膜傳到心底,途徑之處一寸寸往外滲著血的疼。
“我也想你。”祁碩坐在牆角對著被濃霧籠罩的遠山說,鼻頭不禁泛起一陣難過的酸楚。
玻璃起霧,他用手指勾出他的名字。
多日裡積累的愧疚在雨中融化,一點點吞噬躲在角落停滯不前的他。
祁正濤這期間裡處理了梁春華的遺產,他們才知道梁春華兩年前就立好了遺囑,算下來祁碩基本能分一半。
拿完這筆錢祁碩也清楚,往後他和家裡的誰都沒有關係了。
祁碩白天排隊做著各種治療,晚上聽著病友之間嘮家常,他們言語帶過兒女皆是驕傲,再瞥幾眼躺在旁邊的祁碩,真誠地嘆一口長氣。
後來祁碩也慢慢習慣了,像習慣精神病的身份一樣,他習慣了短暫的憐憫。因為他們隔天碰著比他更慘的,又會去惋惜旁人了。
醫院的治療有用,祁碩的睡眠靠著藥物改善了,情緒也因為膠囊壓了下去。
夜晚月光將鐵欄杆投影在灰牆上,一共有十四根,他吃了藥一根根數,也就睡著了。
至於睡著做什麼夢,那都另說了。
他會夢見林琛怪他為什麼消失這麼多天,夢見自己被一次次綁在鐵床上動彈不得,夢見他在林琛面前失去控制也開始大喊大叫起來。
這太可怕了,每次夜半驚醒他都一身冷汗。
直到側頭望見皎潔的月亮,他才反應過來是一場噩夢。
不過祁碩還是很配合治療,他清楚自己不可能沒有盡頭的耗下去。在他積極配合下,原本不知何時能結束的住院時間截止在了半個月。
半個月後醫生查房時告訴他能出院了,辦理手續的這天剛好是八月二十,林琛的生日。
林琛早上在刷牙時手機彈出兩條訊息,一條來自銀行,他的卡里莫名多了兩萬塊的轉賬。
還有一條來自祁碩的頭像,林琛臉上難得露出點欣喜,他咬著牙刷興高采烈地開啟聊天框,未接來電下只有簡簡單單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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