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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攥緊劍身,欲言又止。
卻是慕寒淵替她出口:“你是想問,我是不是故意以那三萬性命填天隕淵,欲重啟魔尊殿?”
雲搖眼眸微慄,回身看他:“……你是嗎?”
“我可以告訴你,我是這乾元界、這世上,最不願天隕淵下的魔尊殿重新現世之人。”
慕寒淵抬手,輕撫上她纖細的頸,他以指腹捏託她下頜,迫得雲搖與他四目相對。
那冰涼的面具幾乎要吻上她的唇。
“我若說,釀這一場禍世亂局之人,是慕寒淵,卻不是我——”
他漆眸如晦。
“你信是不信?”
曾是驚鴻照影來(一)
“什麼叫作不是你……”
在被慕寒淵拉入他眼底沉晦的深淵前,最後一線理智冒頭,堪堪拽住了雲搖。
她深吸了口氣,揮開了慕寒淵捏住她下頜的手。
“城主大人,你似乎又將我當做你的那位故人了。”雲搖微微咬牙,“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慕寒淵又是誰。”
慕寒淵保持著被她揮開手腕的姿勢,垂下了濃密纖長的睫,也遮去了眼底情緒。
青銅面具覆著,雲搖辨不得他此刻神情。
略遲疑後,她輕咳了聲:“但城主若是有什麼想與那位故人說的,又尋不到人,那就暫且說與我聽也不是不可……”
“你既不是她,又有什麼資格聽。”
袍袖一拂,慕寒淵冷淡著聲線靠了回去。他情緒語氣疏離得分明,方才耳鬢廝磨的親密半點不復,頃刻便在這幾丈方圓的輦車內,與她拉出了天海似的距離感。
如此前後判若兩人的待遇,雲搖都叫他梗了下。
而慕寒淵已然合上了眼:“除她之外,我所行所為,也不屑於向旁人解釋。”
雲搖默然半晌,低聲:“可是你那位故人,不是負了你麼?”
“……”
輦車裡驀地一寂。
慕寒淵倏然抬眸,回身望來。
雲搖叫那面具下的眼神一懾,幾乎有種想奪門而逃的衝動,好在勉強壓住了,她撐起個假作無關的笑:“是小伶告訴我的。”
“……她怎麼與你說的。”
慕寒淵垂下眸,聲線不知緣由地低啞下去。
雲搖遲疑了下:“也未曾說多少,只是說知道你有一位…孽緣深重的故人,傷你甚深,險些要了你的命去。你與她早已恩斷義絕,不該再見。”
“……”
不聞慕寒淵的回聲,雲搖的心也微微沉了下去。
她低頭道:“不久前你也提過她,想來你心裡是恨她的。既然這樣,又何必執著要再見呢?”
“恨?”慕寒淵輕聲重複,“我是該恨她,該恨極了她。愈是這樣,我愈要念念不忘、要刻骨銘心——要此生此世,我都忘不得她,也不許她忘得下我。”
“……”
那人聲線平靜,猶如娓娓道來的再自然不過的訴語。
卻一字一句都聽得雲搖有些發僵。
直到由飛獸拉著,乘輦再起,輦車廂內歸於漫長的寂靜。
夜色將至的翳影透過窗紗,覆上了慕寒淵的側身,不知那人是否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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