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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遠的智利和母國大清,相距何止五萬裡,這對十九世紀的人來說已經可以說是永別的距離了。
在歐洲向北美移民的時代,那些歐洲破落戶們登上帆船就已經做好了永別家鄉的心理準備,在那個時代只有遭受迫害最深的歐洲新教徒才和最赤貧的人們才有勇氣踏上離鄉的路。
中國也是一樣,在那個時代橫渡太平洋的北美勞工,還有來到南美的這些天國老兵,不是實在活不下去了誰會走上這條路。
人離鄉賤,親情卻越來越濃,他鄉重逢對於這些老兵來說幾乎就是夢一樣。如約而來的正是翁德容和陳永祿,和鐵頭陀抱頭痛哭的正是年齡稍長的翁德容,而在一邊的就是陳永祿。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孤軍獨處異鄉毫無任何的退路,從礦上起義到配合智利取得一場又一場的勝利,翁德容和陳永祿只能選擇咬牙硬著頭皮頂上。
無論有多苦多累,無論兄弟們傷亡有多慘重,他們不會掉下一滴眼淚,因為他們知道在這遙遠的異鄉,沒人在乎你的眼淚,他們看見的只是你流的血。
而今天,終於聽到鄉音了,而且還看見了天國的老兄弟,暗語搭上話之後他們居然發現鐵頭陀竟然是翼王的麾下,這在太平軍中屬於老資格了。而他們這些人都是半路太平軍,跟隨的侍王李世賢屬於後期封的王爺,資格跟翼王完全沒法比。
新兵見到了老兵,雜牌見到了嫡系,這種感覺就好像遊子找到了家,孤兒找到了依靠一樣,鐵血漢子心中的委屈一下子爆發了。
“拿酒來!今天不醉不歸,這個酒館我包場了……”
好酒好菜跟不要錢一樣的往上端,陳永祿抓著鐵頭陀的袖口放聲痛哭“你知道嗎?來這裡時候一萬三千多兄弟啊!到如今就剩下八千了……嗚嗚嗚!病死的、累死的、被礦上折磨死的,還有戰死的,我們在這撒了一路的血啊……”
“死一個我們就少一個,眼瞅著兄弟越來越少,每一次送葬我們都感覺是給我們自己送葬一樣……活死人啊!我們就是一群活死人……”
翁德容幹了一杯烈酒“爹孃生我們命不濟,前輩子不修這輩子才投胎到了亂世,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寧為太平犬不為亂世人……在國內我們得殺出一條活路出來,沒想到在這萬里之遙的異鄉,我們還得靠殺人掙一條活路……”
“我們不怕死,因為我們已經沒了退路,智利沒有多餘的武器給我們,我們就自己打鐵打造太平刀,我們就是要用這把刀打出一個太平出來……人得活的有個人樣子!”
砰的一聲,那把浸滿了鮮血的太平刀被拍在了桌子上,酒館的老闆聽不懂中國話,但是他們認識這把刀,整個南美洲只有這麼一群殺神才會用這把太平刀。
在這場戰爭中,太平軍和太平刀無疑是三國最深的恐怖記憶,晃動著三角旗幟的中國人那就是上帝派下來的殺神。
他們可以不眠不休的連續作戰一天一夜,他們可以不停的用鑼鼓和號角在敵人附近騷擾,他們會化整為零一次次的進行突擊,他們會把胖子拖垮,瘦子拖死,直到所有人都精神崩潰。
他們不知道什麼是死亡和恐怖,他們酷愛肉搏,每當戰場上閃爍太平刀的寒光之時,所有的敵人都知道,他們的下場就是死,而且是最恐怖的砍腦袋。
來自地獄的野蠻人卻擁有最嚴酷的紀律和數不清的計謀,這種作戰方式讓南美土著民所組成的軍隊完全無法適應。
直到最後,太平刀已經成為了這支軍隊的象徵,那些欺軟怕硬的無賴們哪怕手裡有火槍但是在太平刀面前也變成了斷掉脊樑的癩皮狗。
“霸氣!夠爺們!沒給咱們中國人丟臉!也不枉丞相派我們來支援你們……好兄弟啊,咱們現在有援軍了,丞相給你們帶來了一萬生力軍,全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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