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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秋風見於帆臉色沉重,自己也做出一副滿腹憂慮的模樣,嘆了一口氣,對於帆說道:“依於大人看來,是什麼人下的手?”
於帆伸手在頭上搔了幾下,卻沒有回答厲秋風,而是轉頭四處看了看,這才對厲秋風說道:“司徒先生和玄機大師哪裡去了?”
厲秋風道:“司徒先生和玄機大師身有要事,一大早便走了。”
於帆一驚,盯著厲秋風道:“走了?為何這麼著急?”
厲秋風道:“玄機大師在白馬寺掛單,此次外出化緣修行,因遇上大雪,已耽擱了數日。他生怕白馬寺的和尚們惱火起來,將他的行李從寺裡扔出去,這才急著趕回洛陽。至於司徒先生,他在洛陽城南的關帝聖君廟中撒野,著實得罪了關帝聖君。這些日子他遇到不少怪事,心下懷疑是關帝怪他褻瀆神靈,降罰於他。是以一心想趕去關帝聖君廟進香,祈求關帝恕罪。是以兩人一大早商議了一下,便即匆匆離開了。”
於帆當日在關羽陵墓前曾親眼見過司徒橋等人大打出手,對司徒橋的行為一直心存疑慮。此時聽厲秋風一說,於帆心下倒是半信半疑。只不過看到厲秋風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卻也不好再行追問。是以他乾笑了兩聲,口中說道:“真是可惜啊。司徒先生和玄機大師都是有大本領的人物,他們若是留在修武縣,倒可以幫上許多忙。”
厲秋風道:“於大人到客棧來,便是想找司徒先生和玄機大師幫忙嗎?”
於帆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是。其實於某是來找厲兄幫忙的。”
厲秋風一怔,道:“於大人說笑了罷。厲某一介浪子,又能幫得上什麼忙?”
於帆道:“厲兄過謙了。咱們相識雖不過一月,可是厲兄的人才武功,於某心中一直十分佩服。”
於帆說到這裡,將頭伸到厲秋風面前,壓低了聲音說道:“厲兄方才不是問我,是什麼人下的手嗎?眼下疑點最大的,便是從京城裡趕來的那些錦衣衛。”
厲秋風心下一凜,看著於帆道:“這、這不大可能吧。錦衣衛雖然名聲不好,不過畢竟是官府中人,怎麼會如此草菅人命?!”
於帆嘆了一口氣,口中說道:“在那些大官大將的眼裡,老百姓的性命,原本就和螻蟻一般,值不得幾文錢。”
厲秋風故作驚慌,顫聲說道:“可是身為官府中人,殺人總要有原因吧。無極觀、逍遙觀、空明寺雖然分屬佛道,可是道士也好,和尚也罷,都是與世無爭的出家人,錦衣衛為何要與這些出家人過不去?至於咱們在路上遇到的那些被殺死的江湖人物,多為名門正派的門下弟子。這些人或為一幫一派之首腦,或為某地之豪強,並非是打家劫舍的綠林人物,錦衣衛又為何要與他們為難?而且若是錦衣衛要殺掉這些江湖人物,殺人之後,自會將屍體妥善處置,絕對不會暴屍於大路之上,惹火燒身。於大人,只怕你這猜想是錯的罷。”
於帆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厲兄,你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說句不該說的話,自今上以藩王身份入繼大統,朝廷黨爭就從來沒有平息過。這幾日咱們遇到的這些大案都發生在河南,雖然與京城離著上千裡,看似沒有半點關係。可是這事情的根子,恐怕還是在北京城的廟堂之上。”
厲秋風想不到於帆竟然有此看法,心下倒是悚然一驚,口中說道:“願聽於大人高見。”
於帆沉吟道:“高見倒談不上。只不過於某雖然只是一個不入流的蕞爾小吏,畢竟在官場廝混了多年,有些事情還是知道一些的。今上登基之後,先是有大禮儀之爭。這場朝廷鉅變表面上是今上要為老興獻王爭一個名分,實際上卻是他要藉機整治先帝留下的那些老臣,消除這些老臣對於今上的威脅,扶植只忠心於今上的新人上位。只不過先帝駕前的那些老臣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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