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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說去,結果仍是抵死不認。既然如此,你剛剛裝模作樣地問東問西,莫不是在戲耍天下英雄?”

“柳尋衣是洛盟主與蕭谷主的親生骨肉,此事謝某、蕭谷主、騰族長皆可作證。前年臘月初七夜發生在賢王府的事,謝某剛剛已將前因後果和盤托出。洛盟主遇害……罪不在柳尋衣,而在清風與凌瀟瀟。”謝玄不理會殷白眉的質詢,徑自朝四面八方拱手抱拳,義正言辭道,“至於賣主求榮,叛國投敵……更是絲毫經不起推敲,如果柳尋衣真的暗通蒙古搶掠興元三府的糧倉,為何不留在漠北享受榮華富貴?偏偏冒著千難萬險趕回臨安自討苦吃?在場諸位,又有誰能拿出真憑實據證明柳尋衣暗通蒙古?一切不過是道聽途說而已。眾所周知,朝廷論罪往往‘莫須有’,其中曲折與陰謀更是層出不窮。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早已屢見不鮮,這也是我們江湖人一向不和朝廷打交道的一大原因。縱使打著‘替天行道’的幌子,也應該拿出令人信服的證據,否則便是人云亦云。我等江湖豪俠,豈能被朝廷的一紙通緝詔令輕易左右?如果大家真的相信朝廷那些冠冕堂皇的說辭,當初宇文修打著‘武林侯’的旗號四處招搖撞騙的時候,我們是不是應該頂禮膜拜,俯首稱臣?”

“這……”面對謝玄炮語連珠似的辯解,眾人無不面面相覷,一陣語塞。

“洛盟主之死,謝府主與清風盟主各執一詞,究竟孰是孰非我們暫時無法分辨。”陸庭湘眉頭一挑,別有深意地故作沉吟,“至於賣主求榮,投敵叛國……在沒有拿到真憑實據以前,我們確實不應該聽信朝廷的一面之詞,因此也不能一口咬定興元三府糧倉被搶就是柳尋衣的罪過。然而,前兩款罪狀也許糾纏不清,存在疑點,但勾結少秦王與屠戮甘家……可是人證、物證俱在,謝府主又如何解釋?”

陸庭湘此言聽似在情在理,實則有意迎合謝玄,旁敲側擊地替柳尋衣“打掩護”。此舉,不僅令謝玄、柳尋衣大出意外,令清風、凌瀟瀟倍感不滿,更令金復羽看向他的目光變得有些……耐人尋味。

畢竟,金復羽剛剛已清清楚楚地告誡陸庭湘、左弘軒與妙安。他們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接下來只看熱鬧,不蹚渾水。

然而,陸庭湘卻值此關鍵時刻枉顧金復羽的忠告,公然與謝玄此唱彼和,難免令人浮想聯翩。

其實,他說一句“公道話”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此情此景、此時此刻是否蘊含著“特殊意義”,卻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陸公子問得好,此事正是謝某想替柳尋衣向天下英雄做出的交代。”

見陸庭湘主動給自己臺階,謝玄縱使心有狐疑卻也來不及多想,索性順水推舟,道出自己醞釀已久的真實想法。

“此話怎講?”

“其實,與少秦王秘密聯絡、潞州甘家不幸罹難……此二者皆與柳尋衣無關,是謝某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暗中佈局,獨自操縱。”面對眾人的好奇,謝玄神情一稟,大義凜然地開口解釋,“如果不是謝某暗中聯絡少秦王,洵溱根本不知道柳尋衣的境遇,更不可能將他帶到關外推舉為‘西律武宗’的副宗主。因此,柳尋衣是在生死一線的危亂境遇中,稀裡糊塗地被我和洵溱拽上少秦王的船,既非他主動,亦非其自願。說到底,他一直受我們矇騙,幡然醒悟已為時晚矣。因此,如果非要說與少秦王暗中聯絡就是勾結外族,圖謀不軌……那有罪之人應該是我,而非柳尋衣。常言道‘不知者無罪’,柳尋衣即是如此。至於潞州甘家……更是被謝某生生拉下水。潞州客棧的‘鬧劇’由謝某一手安排,柳尋衣從始至終不知內情。當夜,甘家上下被人滅口,此事謝某雖然沒有親自參與,但……事後我也沒有追究。因此,恩怨不分,濫殺無辜的人同樣不是柳尋衣,而是我!”

“謝二爺,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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