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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追洵溱,也並非全因我的慫恿,而是他自己恰有此意,不過是借我之口替自己找個臺階罷了。”唐阿富諱莫如深地說道,“你應該看得出來,柳尋衣和洵溱之間有一道心結,此結不解,猜忌只會越來越深。”

阿保魯輕蔑一笑:“柳尋衣再厲害也不過是江湖一梟雄,是靠父輩蒙蔭才能勉強苟全性命,他豈能與洵溱相提並論?說到底,他二人本就不是同道中人,解不解又有何妨?”

“雖不同道,現下卻是同路,至少也是同行。”唐阿富微微聳肩,對阿保魯的傲慢不以為意,“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應該替少秦王著想。如若不然,受盡委屈的洵溱又豈會一忍再忍,甚至說什麼‘不能掉以輕心’?連她都怠慢不得柳尋衣,你又豈敢輕視?”

“哎呦!”似乎是被唐阿富的理由說服,又似乎是被“少秦王”的名頭震住,阿保魯不再執拗,反而後退一步,用不懷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著筆直如槍的唐阿富,調侃道,“江湖中兇名赫赫的無情劍客,一向眼高於天,目中無人,什麼時候淪為柳尋衣的近身?莫不是絕情谷主下令,令你搖身一變從她的‘弟子’成為她兒子的‘家臣’?”

“閣下慎言!”唐阿富眼神一寒,殺機乍現,“我和柳尋衣,可以任你胡猜亂想。但絕情谷主,不容任何人肆意編排。”

阿保魯冷哼一聲,不怒反笑:“你以為我會忌憚絕情谷主?”

“我也不會忌憚少秦王,更不在乎柳尋衣和少秦王撕破臉。”

“你……”

被唐阿富一言穿心,直切要害,饒是阿保魯心有不忿,嘴上卻不敢再亂說半句。萬一真的惹惱唐阿富,二人廝殺起來,生死輸贏是小,若因此破壞柳尋衣和洵溱的關係,從而擾亂少秦王的大計,縱使阿保魯死上一千次,恐怕也罪過難消。

畢竟,蕭芷柔不僅是唐阿富的師父,更是柳尋衣的親孃。徒弟尚且尊師,兒子又豈能不護母?阿保魯再莽撞,也萬萬不敢碰蕭芷柔這道底線。更何況,他剛剛只是為逞口舌之快,並非存心找茬。

唐阿富與阿保魯話不投機,為免矛盾激化,索性誰也不再多言。兩個大男人一左一右,默不作聲地佇立在凝翠湖畔,一個觀湖,一個望天,貌似平靜的氣氛透著一絲詭異的尷尬。

與此同時,柳尋衣沿湖追趕,於百米之外攔下欲打道回府的洵溱。

“你這是作甚?”洵溱黛眉微蹙,故作懵懂地望著橫身於前的柳尋衣,“你不是聽不得我說話嗎?你不是認為我暗藏禍心嗎?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攔我?”

“剛剛……是我過於敏感,一時口誤衝撞了你。”柳尋衣慚愧道,“阿保魯已經告訴我了,你是為我的事專程來此,我實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地胡言亂語。”

“如果阿保魯沒有告訴你實情,又會如何?”洵溱柳眉一挑,別有深意地問道,“柳尋衣,你裝腔作勢的技巧實在拙劣。若非有求於我,又豈會低三下四地追過來道歉?”

“我斷無此意!”

“你騙得了我,卻騙不了自己的心。”洵溱直言不諱,毫不留情,“不愧是洛天瑾的兒子,看似能屈能伸的本質,卻是刻在骨子裡的……自私。”

“洵溱,你休要得理不饒人!”柳尋衣被洵溱油鹽不進的態度激出一絲怒火,“我可是誠心實意向你道歉……”

“你的道歉,我不接受。”洵溱面色一正,字字堅決,“你我相識已不是一天兩天,你為人如何,我豈會不知?”

“我為人如何?”柳尋衣不明白洵溱為何一反常態的執拗,一時間又急又氣,“難不成在你心裡,我柳尋衣是自私無恥的小人?我剛剛不過是一時氣憤,錯口失言,既已道歉,你何以不依不饒,咄咄相逼?以往提及大宋朝廷,我們常常發生爭論,你不曾這般……小家子氣,今天這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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