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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個人外號的名頭大過本名、甚至很多人不知道本名的時候,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很強,乾的卻不是正大光明的事兒。
大關,沒有像趙子玉一樣留下全名,卻因為趙子玉讓這個外號很響亮。
吳奪一聽章成錦及時接話,心裡鬆了口氣。
因為,他聽到的,主要是年份、材質和高手“大關”的工藝,要說和真品子玉罐的差別,他是說不出來的。
現在完全能確定了,章成錦知道這是大關的仿品,那他就肯定能說出和真品的差別。
劉館長並非庸手,章老說完之後,他立即追問,“章老,您說的這些都對。不過,具體到這一件子玉罐,材料和工藝上哪一點能說明問題呢?”
章老應道:“燒製之前是沒什麼毛病的,問題出在燒製的工藝,燒得還是不夠透啊。子玉罐的真品,燒得很透,質感更佳,手感更輕。”
“剛才我上手試了,您說質感手感的差別,怕是微乎其微。”劉館長略略一頓,“就算能以此為據,最重要的是,也只能斷定是高仿而已,如何能準確到就是大關之作呢?”
“劉館長說得有道理,本來是不能的。”章成錦一邊說,一邊開啟了裝罐的木盒,從中翻起一塊暗板,然後又從底下的小方格里,拿出了一件過籠!
過籠也是養蟋蟀的蟲具,可以放到蟋蟀盆裡。如果說蟋蟀盆是個院子,那麼過籠就是個房子。
過籠的作用是很大的。蟋蟀可以在裡面休息,一進一出的環境,更容易讓蟋蟀適應。
再者,平時蟋蟀盆是蓋著蓋兒的,如果沒有過籠,一開,蟋蟀很可能見光亂蹦亂竄。
還有,很多蟋蟀特殊時期喜歡亂咬,過籠有凸起有縫隙,也是磨牙的好工具。
不喜歡養蟲的,也體會不到這裡頭的諸多樂趣,但是真正的玩家極為講究,好的蟋蟀盆,往往都有配套的過籠。
這個過籠,泥質泥色與章老的子玉罐一致,工藝風格也完全無二。
過籠放到蟋蟀盆中,大小合適,看皮殼也沒有年份上的差別。
“劉館長可以看看底款。”章老抬手。
劉館長拿著看的時候,吳奪也不由湊上去一起看了。
這過籠的底部,落了一個祥雲形的底款,內起陽文楷書:大關朝聖趙子玉。
我特麼······
劉館長差點兒吐血。
很明顯,當時大關做了一套兩件,一件蟋蟀盆,一件過籠。但是,蟋蟀盆完全就是高仿趙子玉,過籠雖然也是高仿,卻留下了實事求是的底款。
如此看來,這一套東西,要麼是大關自留自賞的;要麼是有人出錢請他仿製,加以特別要求的。
若是大關自留自賞,那如此落款,就是為了蟋蟀盆能獨立保持子玉罐的藝術性,只在過籠上以朝聖之名、以行內外號落款。
若是有人出錢如此要求,那也是可合可分;合著來就是一套高仿,知根知底,自己玩兒沒問題;分開之後,單獨出手蟋蟀盆,也能以“真子玉”論之。不過,即便是有人出錢這麼要求,過籠上落什麼樣式的底款,怕也是大關自己定的。
“這子玉罐,如果不是配套的過籠同時被我收入,我也是難分真假!”章成錦立即解釋道,“並非我故意隱瞞,我也絕不會有以此抬高自己的想法,純粹就是想進行一場真正的交流。我入行這麼多年,各種真真假假也見得不少了,但是類似這樣的頂級高仿,還是會打眼啊!”
章老這麼一說,劉館長好似突然反應過來一般看向吳奪,“對啊!章老是因為有過籠,小吳你是怎麼能確定‘大關’的?”
吳奪在章老說的時候,就有點兒慌,就怕有人有此一問。
結果劉館長跟腳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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