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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雒城郊,姬慶烈騎在一匹俊俏的棗紅馬上,手握劍柄目視前方,並沒有要抽出來的意思。順著他的目光,數萬炎陽大軍持槍而立,竟是不曾發出任何響動。這些精銳的兵士目露狂熱,左臂之上皆綁著紅色的布條,他們看著面前的將軍,所有人皆是在等待著什麼。
不多時遠處幾匹馬快速疾馳而來,領頭的一匹毛色油亮的黑馬上面,身著蟒袍的姬家家主姬慶琺面無表情,緩緩開口說道:“此次演武,老五可是準備了不少時間。不知你的破棘軍要如何動作?”身旁一批高頭大馬上,姬慶安笑著回道:“大哥,破棘軍向來擅長奇襲以少打多,哪裡會隨隨便便杵在這給人瞧的道理,您瞧好便是。”隨行幾人除了幾位親兵外,還有一位身著紫裝的朝臣一言不發的緊隨其後。在他的身邊,一位內侍打扮的老太監雙眼微眯,不緊不慢的拉了拉韁繩,跟著眾人前行。姬慶琺斜瞥一眼老太監,對紫色朝服的大臣說道:“楊大人,如此安排可否妥當啊?”語氣中帶著客氣詢問的意思,可他面上卻並無絲毫敬意可言。楊姓朝臣抬頭看了眼前方姬家二人,有些不置可否的說道:“懷襄王既已安排妥當,在下作為此次演武督軍,也只是帶著雙眼,卻未曾帶著嘴啊。”姬慶琺聞言一怔,隨即哈哈大笑。
說話間幾人到了近前,場上幾萬軍士握緊手中長槍,齊齊向著地面一砸,呼喊道:“大將軍千歲!”楊姓朝臣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喝驚的倏然全身一抖,看著場中軍士,暗暗地擦了擦額頭上的一層虛汗。姬慶琺也不管他人,單手拉住韁繩,一隻手虛抬,連喝三聲的眾軍士暮然安靜。老太監瞧得仔細,眼中一絲精芒閃過,隨即又眯縫起眼睛。“懷襄王,為何不見衛戍將軍,可是有其他安排?”老太監突然開口,沙啞蒼老的聲音猶如石磨磨鐵一般。姬慶琺勒馬,少有的露出笑容對老太監恭敬說道:“李貂寺,此次演武皆是由平遠與鎮北二位將軍按照實戰操演而來,我事先也是不知其中分毫,您方才也聽到了,我這舍弟對我這個大將軍也是不願多說啊。”老太監聞言不再多話,一副繼續觀瞧的樣子。
然而此刻,不遠處的南雒城頭,身披亮銀盔甲的軍士正在忙碌著什麼,這些軍士盔甲胸口位置,一柄血紅色的劍型徽章格外顯眼,赫然是炎陽引以為傲最為精銳的破棘軍,這些士卒左臂皆綁著藍色的布條,完全不去看城外不遠處整齊樹立的大軍。而本該守城衛戍軍,此刻卻遠在雀山城城外。姬慶成與一名身著黑色錦袍的男子並排站立,衛戍軍眾人正在來來回回抬著滿地的殘屍,黑色錦袍男子膚色極為白皙,一縷鬍鬚隨風慢慢飄動,他捻了捻自己極為愛惜的鬍鬚,頗有得色的說道:“景安,你們姬家這道局擺的當真有趣,南雒的君上此刻恐怕還為準備好伐謀我凌家的大軍,前鋒營和自家門口就已經被肅清。夢醒時分怕是得氣的昇天了。”姬慶成也是跟著笑,並不答話。忽的又是想起什麼來,正欲開口,卻又被黑衣美男打斷:“二爺已經離開朱雀城好些時日了,許是有私事還未處理也說不定,至於京城那邊,另有安排。”姬慶成聞言,神色有些驚悚,繼而小聲問道:“此刻的山海樓,怕是已經被掏空了吧?”黑衣男子也只是笑而不語,並不答話。
姬家家主懷襄王下馬,向著早已備好的桌榻而去,隨之而來還有姬慶安、楊姓朝臣與老太監,待得三人落座,姬慶琺示意自家二弟可以開始,復又轉頭看向二人說道:“楊大人,李貂寺,老夫請你們看一出好戲。”而他此刻的語氣中,已然沒有任何恭敬。姬慶烈抽出腰間佩劍,劍鋒直指南雒城牆,大聲吼道:“眾軍聽令!殺!”大軍隨令而動,卻不是向南雒城頭方向,而是向著兩側樹林沖殺過去。此刻城頭之上一支穿雲箭直射向空中,就好似真要射穿那壓城的黑雲一般,隨著箭羽炸開,空中一朵極為美麗的木槿花絢麗綻放。就在此刻,原本好好坐在踏上的李貂寺突然破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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