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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時無力跪地。
蕭明瀟四肢上下鮮血橫流,雙目放空六神無主。
斷了筋骨的手沒法支撐他膝蓋跪地時還能扶地,他只得疼痛地抽搐著手腳,側身傾倒在地,長髮被幾乎是瞬間疼出來的汗濡溼。
他什麼也瞧不見,可從他從來沒捱過這樣的疼,鑽心似的,難聞的血腥味肆虐滿身。
他最怕疼,可他也怕丟臉。事到如今,驕矜如蕭明瀟還是要面子,他輸了旁人感到屈辱之餘還自以為傷得不重。
為了避免發出痛吟,蕭明瀟死死咬唇,將唇瓣咬出血和凹陷的痕跡還不鬆口。
直到潔白無瑕的衣袍上下同時開始濡血,昨日好生喜歡的海棠外襯被他的鮮血所浸染,開出大片深血色的海棠,蕭明瀟終於被疼痛逼迫無奈,忍不住抽泣出聲。
如緞長髮壓在他慘白的臉龐下,秀美的一截下巴因為撞地而磕的青紫留淤,他倒在地上,宛如殘花敗柳。
莫成意破了金剛陣,數十位僧人因被他強行破陣內臟受損。此時他也顧不上傷了他師父那幾人,躍上臺將蕭明瀟攙扶在自己懷中,哆嗦著唇喊道:“師父?師父…瀟瀟……蕭明瀟!”
蕭明瀟瞳孔渙散,在他懷中努力萬分抬頭還是看不清莫成意的樣子,他想摸摸莫成意的頭,最好再刺他幾句——“你急什麼?”“你不是說沒什麼好憂慮的嗎,況且我這點小傷馬上就好。”“這傷只是看著嚴重,我見過傷的比這嚴重多了去了,人家現如今都好好的呢。”“再急就是咒我了!”
說些諸如這類不痛不癢的調笑話最好。
他抬了手,用了力,可他做不到。
莫成意心有靈犀地握住了他那隻未能抬起的手,試圖用手心的溫熱融化蕭明瀟因失血過多而染上的夜間冰冷。他眉心隆起,瞧著蕭明瀟還在流血的四處傷口,心窩生生被挖肉那樣的疼。
要找大夫救瀟瀟!這裡應該有大夫的,每場比試都配有大夫。
冷靜,冷靜。
莫成意吊著一口咽不下去的氣,環顧四周終於找見了大夫,他紅著眼望過去,低三下四地央求道:“大夫,求你救我師父!”
淒厲的嗓音中有低沉的沙啞,更帶有幾分抑制得不太好的泣音。
這時候看不出來他有什麼往昔清高沉著的架子了。
那大夫醫者仁心,儘管場面混亂,聞言還是一馬當先攀上高臺,倒了些金瘡藥在蕭明瀟的傷口,之後為他包紮起來,又掐蕭明瀟人中,又往他口中倒了些不知是什麼的藥散。
適才傷了蕭明瀟的四位掌門也很蹊蹺地沒有攔這大夫救人,為首的慧典法師眼看著檀香上了臺子,這也只有三人圍著蕭明瀟轉,而自己身後不算旁人已有四人,心中大悅。
他袈裟濺血,佛珠亦然,那副志得意滿的神態與平日表現出的宅心仁厚大相徑庭。
慧典法師俯視他們幾人,溫言道:“蕭掌門,我們等待這日良久,你是邪教餘孽的事實人盡皆知。”
“昨夜死的人是你門內人所殺,雖說無法得知究竟是誰殺了人,總歸與你和你門內弟子二人脫不了干係。你峨眉派這般手段,想來與邪教也別無二致,最有可能的是,你們本就受了邪教的蠱惑,成了邪教中人。”
慧典法師微含了笑意看著蕭明瀟和他潰爛的傷口。
那些腥紅的骨肉與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像蕭明瀟這般嬌生慣養的人既受不了疼痛,也受不來羞辱。
可誰在乎?成王敗寇。
沒有他爹,蕭明瀟生在一個平凡的富庶人家興許還不用受這樣的磋磨。要怪,蕭明瀟也只能怪自己投胎投得不好,怎麼偏偏投胎到蕭家。
“不過你筋脈盡斷,功力盡失,已是廢人一個。”慧典法師莞爾,“未殺你,已是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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