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公子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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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六爺作為富甲一方的財主，平日裡有個習慣。那就是，每天空閒時都會坐在自家茶樓靠街窗的座位上，一邊觀察著來來往往的人流，一邊謀劃著自己的事情。

這個習慣他已經保持了很多年，這總能給他帶來一種，天下大勢盡在掌控之中的感覺。他非常喜歡這種感覺。也就是這個習慣，使他能夠及時發現一些特別的人，一些特別的事，這給他謀人謀事提供了不少先機。今天，他湊巧又正坐在那裡，也湊巧正看到了樓下發生的一切。

當郭寒威帶著親兵離開後，賈六爺咂巴了下他肥厚的嘴唇，對坐在對面的少年人講道：“小公爺，那個人我認識。他叫郭寒威，二十歲，是范陽侯府的親兵統領，武功極高。”

對面的少年人不是別人，正是郭寒威要找的季公子季度，他的真實身份是成國公季穩的兒子。

季度皺了皺眉，似乎不悅地道：“賈六爺，我早已說過，在外面不要稱我為小公爺，叫我‘季公子’。”

賈六爺忙諂媚地道：“是，是，季公地，我記住了。”

季度接著說道：“沒想到侯府的人這麼快就找到了西樵鎮。我猜他是想透過水頭找到我，然後再想透過我，找到我的舅舅崔直。不得不說，這個郭寒威的確是個難纏的角色。”

原來季度與崔直之間是舅甥關係。

賈六爺不解地問道：“他和水頭怎麼會認識？他又怎麼知道水頭和季公子認識？”

季度的眼睛眯了眯道：“如果水頭和他們本來就認識，剛才樓下的一幕就不會發生了。”

賈六爺驚愕地發現，這個年紀甚輕的少年公子，邏輯分析竟然如此老道。不由嘆道：“季公子少年睿智，真不愧是國公之後。”

“他們這麼輕易放了水頭，肯定是從水頭口中得到了他們想要的資訊。要想知道具體的情況，我們還得把水頭找來。”季度說。

賈六爺拍了拍手。一個身穿緊身黑衣，不苟言笑，滿臉青茬鬍鬚的帶刀漢子，便從一旁閃了過來。

賈六爺道：“龐瀧，你速去把水頭帶來。”

那漢子應了一聲，很快下樓消失在街角。

不大工夫後，水頭便已被帶到。

水頭見到賈六爺和季度，臉色變得鐵青。

賈六爺問道：“官家人找你做什麼？”

水頭哭喪著臉說：“賈六爺，季公子，官家人找我打聽季公子的身份。”

“你說了什麼？”賈六爺問。

“我本來說不認識季公子。可，可他們卻知道我昨晚才盜屍賣給季公子這事。所以……所以，我只能承認了。不過，我只是告訴了他們，季公子是賈六爺的朋友。”

“看來，他們現在應該是到府上找你去了。”季度對賈六爺道。

賈六爺乾笑了一聲，“呵呵，那他們可是要撲個空了。”接著又問水頭道：“你昨晚盜屍的事情他們又怎麼會知道？我也是才剛剛聽見季公子提起。”

水頭也困惑地道：“我也不知道。我發誓，我對誰也沒講過，這種事幹了誰敢亂講？那些人我又不認識，更不會隨便對他們講的。”

“那阿牛呢？”賈六爺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問道。

“阿牛昨晚拿到錢後，早上就去買酒了，人已喝得爛醉，現在還躺在家裡睡著呢。他也不會亂講的。”水頭顫抖著道。

賈六爺撇了下他的厚嘴唇道：“那這事就怪了，難道那姓郭的會是神運算元？”

季公子略一沉吟問道：“那女屍你是在哪裡挖出來的？”

“在……在興子坡下。就是，就是昨天季公子去過的那個寺廟不遠處。”水頭回答道。

季公子似乎明白了。他說道：“郭寒威他們定是昨晚就到了西樵鎮，並且為查詢線索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