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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世宗道:“照啊,馮大俠人稱賽子房,江湖上的事,無一不逃馮大俠法眼,可是便連他都不知敝教首腦是誰。在座的各位,可還有知道的麼?”他舉目橫掃,挨個以眼神相詢,院中諸人都搖了搖頭,張世宗又幹笑了兩聲,道:“不錯,不錯,江湖上的人,沒一個知道。嘿嘿,莫說諸位是外人,便連我們作為尊者,也不知敝教的宗主,到底是誰!”
他這話一出,除了曹茉、黎元貴、婁虞之外,其餘人等無不訝然,有的默默暗笑,心想教派首腦身份神秘所在多有,可連教中骨幹都相瞞的,實屬極為罕見,也不知到底提防著誰,另一些人則心中一沉,暗忖這教主如此謹慎遮隱身份,只怕是有心圖謀不軌,指不定哪天就會在江湖中掀起腥風血浪,張世宗卻不顧眾人神色,續又說道:“諸公定然納悶,為何敝教的宗主如此神秘?其實說來不奇,敝教創立於宣和年間,那時昏君徽宗在位,此人聲色犬馬,弄得百姓民不聊生,敝教恰是在官府壓迫之下,由窮苦之人自發而建。你想當時敝教致力於反抗朝廷,教內首腦又豈能輕易示人?是以這規矩便這麼傳了下來,久而久之,便連本教的弟兄也都不知宗主身份了。
本來這般下去,敝教逐步興盛壯大,發展蒸蒸日上,宗主身份是明是暗,那也沒什麼不妥,可偏偏近些年來,宗主剛愎自用,跟教內的弟兄愈發疏遠,這一年更是變本加厲,連犯了三大罪狀,令教中上下都寒了心。張某今日心中不忿,正要說上一說!”
曹茉、黎元貴聽到這裡,臉上均微微變色,院內餘者則一頭霧水,不知他當眾數落自己宗主是何用意,張世宗嘿嘿冷笑,續又說道:“其罪之一,乃是任人唯親!按說敝教能有今日這般聲勢,教內眾兄弟無一不出盡全力,可宗主提拔骨幹,卻不去管此人德才如何,只要你懂阿諛奉承,又或跟元老沾親帶故,那麼便可榮登高位,弟兄們出頭無望,那便只會人人自保,再也不去想著什麼建功立業了,直弄的教內如同一潭死水,毫無生氣!
其罪之二,乃是賞罰不明,尋常兄弟縱使立了大功,也往往得不到嘉獎,而宗主和護教的心腹嫡系就算犯了錯,哪怕是殘害同袍這等彌天大罪,也不過是責罵幾句了事,如此一來,還有哪個兄弟遇事肯前赴後繼、勇往直前?
這第三樁罪,更不消說了,那便是藏頭露尾、鬼祟成性,堂堂一個教派的宗主,整日都不露面,教中上下都不知其人身份,長此以往,又有誰能不起疑?天知道是不是哪個包藏禍心的惡徒,假借宗主之名狐假虎威,指使兄弟們以公謀私!好好的一個菠蓮宗,直被他搞的烏煙瘴氣,眾兄弟風流雲散、離心離德,只怕大禍就要在眼前了!”
曹茉此時再也隱忍不住,拍桌而起道:“住口!二尊者,莫說外人當前,便是教內論道,你如此編排宗主的是非,那也是犯了大逆不道的死罪!你當眾詆誹宗主,難道擺明了反叛出教不成?”
張世宗嘿嘿冷笑,道:“八尊者,適才提及殘害同袍,說的何人你卻不知麼?你暗殺五尊者,又受到了甚麼處罰?宗主如此袒護於你們女眷一派,也不知你和風護教、四尊者使了哪些手段,令‘他老人家’對爾等服服帖帖!”
他這話說的極其輕浮,曹茉卻不怒反笑,冷言道:“張世宗,你這番做作,旁人不知你的居心,難道我會不知?這些年宗主、護教都待你不薄,讓你掌管兩淮荊湖,那是本教的發跡之地,實可謂重中之重,但你卻如何?你拉幫結夥、植黨營私,一心只想壯大自己一派的勢力,直弄得弟兄分離、教中有教!各護教、尊者均不齒與你為伍,紛紛跟你交惡,眼下你眾叛親離,無法可施,便想栽贓編排宗主,蠱惑教內尋常兄弟的人心,這般卑劣的伎倆,又有誰會看不清?”
眾人聽他二人爭辯,心中都明白了幾分,原來張世宗本是菠蓮宗元老,跟大尊者木歸乃是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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