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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可娉道:“多謝夫人直言相告。還有一事,小女本難以啟齒,但事關案情,不得不問,如有什麼得罪,還請夫人見諒。我聽鎮上人說,柴保正這許多年之所以不曾納妾,乃是因懼怕岳丈,不敢胡來,可適才聽夫人訴說,十年前柴保正已隻手遮天了,那他為何仍無半個偏房,莫非他只愛經營生意,於女色上不太緊要?”
柴劉氏冷笑道:“天下哪有貓不愛吃葷腥?小妹子,看你少不更事,跟你說了也不打緊。有我在世一天,便給我這相公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填房納妾,可他在外頭整天迎來送往,拈花惹草的事,還做的少麼?只是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和他早已恩情不再,只要他不是弄什麼明媒正娶,我也樂得不管,這中間的道理,說多了你也未必明白。”
虞可娉微微點頭,只覺再說下去,兩人未免都會難堪,索性閉口不答,柴劉氏定了定心神,道:“我要說的俱都說了,老爺雖與我不和,但他畢竟是一家之主,與我同枕數十年,還盼虞小姐竭盡全力,早日抓到兇手,還我柴家一個公道。”說著便要起身出去。
虞可娉道:“還有一事,要聽夫人陳說。前日我曾記得,夫人說柴保正早年曾經戒酒,那是什麼時候?”
柴劉氏神情黯然,說道:“便是我女兒夭折之時,此前他曾醉酒誤事,晚了三個時辰才請來大夫。自此便再不飲酒了,那正是十年之前。”
虞可娉道:“既已戒酒,為何前幾月又開始復飲?”
柴劉氏搖頭道:“這些年他的心思,我半點也猜不到,也不知他因何又復飲酒。年前犬子求學未成,從臨安歸來,我有人陪著說話,和他便更加生分了,他與我母子都不親近,對兒子也是百般訓斥,從不待見。唉,真真兒好像個外人一般。”
虞可娉見她自曝家醜,語氣哀怨,也不願再多問下去,和柴劉氏告了辭,來到屋外招呼藍元寶等眾,一齊出了柴府。剛來到街上,藍元寶便急問道:“小姐不押柴夫人回衙裡,莫不是還有其他高意?”
虞可娉笑道:“柴夫人又沒犯什麼罪,幹麼抓她回去?”
藍元寶道:“昨夜姓樊的已經供出,柴通夫婦兩個素來不和,此事她也親口承認,這謀害親夫的兇嫌,她甩脫的掉麼?”
虞可娉笑而不答,宋鞏道:“依我看來,柴夫人並非殺害柴保正的真兇。”
藍元寶對讓仵作參與斷案,心裡本有微詞,這時見他介面,忙不迭地逼問:“何以見得?”
宋鞏道:“柴保正乃額頭受重物擊打而死,柴夫人身為女流,一來身高不夠,二來氣力不足,如何能行兇殺人?”
藍元寶道:“說不定是她僱傭外人,指明要取丈夫性命,否則柴通夜半逗留書房,不回臥室睡覺,這事又有幾人知道?”
宋鞏搖頭道:“柴夫人若要謀害丈夫,可在飲食下毒,可趁酣睡閉氣,方法不一而足,又何必引外人參與,徒增風險?何況縱使僱人行兇,歹徒不用刀砍,不用箭射,偏偏用重物擊打,此舉勝算極低,實在有違常理,藍捕頭沒覺察麼?”
藍元寶被他嗆了大紅臉,掙著脖子道:“那你說兇手是誰?除了柴夫人,和柴通素有怨氣的,便是那個鄺思文了,你說是不是他!”
宋鞏道:“有虞小姐在此,咱們在這班門弄斧地爭論,實在無趣的緊,還是不說了罷。”
虞可娉道:“宋仵作過謙了,小妹邀你前來,便是要聽你的見解,宋仵作若是有什麼思緒,不妨就此說說。”
宋鞏道:“是,小人覺得,鄺思文也不大像是真兇,不但他不像,和柴保正頗有恩怨的,似乎都不該是本案的兇嫌。”眾人聞聽都是一怔,宋鞏繼續說道:“諸位請想,一個人若對誰怨念極深,恨不得將其置於死地,必然會處心積慮地佈局,設下種種機關,殺人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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