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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持鞭金兵是這批官兵的領隊,他雖懼怕阿兀,但此時見這一眾欽犯要被無故釋放,便再也按捺不住,說道:“都尉,這一眾要犯怎能由你一句話便放?”
阿兀斜眼看他,道:“你待怎地?”
那領隊不敢硬犟於他,轉頭向夏侯南道:“你與我們都尉比拼,勝也好敗也罷,可由不得你胡來。”他心中積鬱無處發洩,也不想這人武功高強,自己遠非其敵,揮起鞭子不由自主地向他打來。
若在平時,這一鞭如何能夠擊中夏侯南?但此時他全身冰麻,勉力向旁一閃,仍是被辮梢掃中肩頭。張然瞧見後大怒,喝道:“你做什麼!”便要上前理論。那群金兵見長官出手,也都無所顧忌,登時便將張然團團圍住。
那領隊瞧出便宜,知道夏侯南必已受傷,再次舉起鞭子狠狠打來,這下夏侯南再無氣力躲閃,張然在遠處和金兵糾纏在一起,不得營救,眼看這一鞭就要劈在夏侯南頭上,突然一聲破空之音響起,不知何處飛來一物,正擊在領隊腕口,那領隊手一歪斜,這一鞭抽向右方,正打在一名金兵臉上,直痛的那名金兵哇哇大叫。
阿兀喝道:“都給我停下!”有一大半金兵聽到他的喝令,都停手不鬥。
那領隊叫道:“都尉,這群要犯乃是將軍欽點,走脫了他們,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你我眾人可都吃罪不起。”接著又用女真話向同伴呼喝了幾句,那些金兵都露出搖擺之色。
阿兀道:“你敢不聽我的調遣?”
那領隊不答,扔掉鞭子拔出腰間佩刀,又朝夏侯南砍去。阿兀嘆了口氣,雙足一頓,躍到領隊近前,劈手將佩刀奪下,不等他回過神來,手起刀落,將他人頭斬下。
這一下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在場眾人俱都一怔。阿兀高聲道:“咱們女真好漢最重諾言,向來說話算話。適才我與這位夏侯幫主有言在先,百招之內如我敗了,這一眾犯人皆由他處置,眼下勝負早分,但達吉布領隊不聽我的號令,妄自行動,以下反上,已被我就地正法了!你們哪個不服,可以和我理論,將軍那裡,一切是由都由我一力承擔!”這些金兵見了領隊的慘狀,還有哪個敢多說一句?
夏侯南雖周身冰麻,但腦中卻不糊塗,他見阿兀吐血後縱躍劈人仍迅捷如電,此刻說話中氣充沛,絲毫不見身受重傷的模樣,心中早已雪亮,知道此人是故意相讓,但怕自己得寸進尺再生無端是由,是以暗發陰勁,好叫自己知難而退。他既然肯放這群百姓,卻又不明示,想來必有難言之隱,那也不用多問。想到此處,忙招呼張然攙扶自己,低頭向地上瞧去,見一顆黑色彈丸滾在車轍邊上,知道適才有高人相救,衝著麵館微一拱手,讓張然將自己扶上馬車,帶著這群無辜百姓奔徐州城西門而去。
原來適才相救夏侯南的正是婁之英,他在麵館中瞧得真切,本想出手相幫,但見夏侯南一掌將阿兀擊退,似已佔了上風,暗想這群百姓已無性命之憂,便打消了出頭的念頭。後來風雲突變,那領隊不服,兩次揮鞭擊打夏侯南,便從懷中摸出一枚藥丸,運起“小弓射鳥”,打在領隊腕上,讓夏侯南躲過了一劫。此時夏侯南等匆匆而去,他也不便出去相見,見阿兀命人抬起領隊屍身,率著眾金兵向北而去,也就不再理會,吃完會鈔繼續趕路。
自此曉行夜宿,又連著走了兩日,已到歸德府境內。婁之英這幾天走在路上,每每回思阿兀的舉止神態,總隱隱覺得似曾相識,可此人到底是誰,卻又想不出來。行至午後,突感口渴難耐,恰逢走到歸德府的獅子大街,街上酒肆茶舍不勝列舉,便挑了一家乾淨素雅的茶坊,要了一壺太白銀毫,看著店內人來人往,慢慢飲水歇息。
喝了兩盞茶後,只見門口踱進兩個人來,這兩人各自身穿了一色的長衫,顯得格外扎眼。其中一人年紀稍長,額頭略微凸起,好似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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